按说比往常休息的还要早很多。
蓝田野没多说什么,道:“走吧,也出来十来天了,回去看看。”
到了门口,上了车,在徐容就要关上车门的一瞬间,老爷子打量着他,脸上突然闪烁过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叮嘱道:“小徐,可不能偷懒呢。”
“哦,不会,不会。”徐容被老爷子莫名其妙的笑容整的有点懵,可是想到夙愿得成,马上又笑着说道。
等车转了个弯,他立刻转身进了门,大步流星地朝着向后院走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进了后院,袁雨和辛月俩人一个收拾着堂屋里桌上的水杯,一个打扫着院子,他把脚步稍微放慢了点,笑着道:“忙着呢?”
院子当中辛月停了下来,眼下时节已经进入夏季,她拿着搪瓷娃娃似的胳膊擦了下额头的汗,道:“徐哥,两位老师回去啦?”
“嗯,回去啦。”
“那等会儿咱们还读剧本吗?”
徐容点了点头,道:“读,怎么不读?老爷子的戏,让李导和辛月搭着。”
“噢。”
徐容说着,又朝着屋里走去。
进屋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在里头忙活的袁雨身上多停留了两秒,这个过去他没怎么留意过,而只比他小了一岁的女孩儿。
“徐老师,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合适吗?”袁雨极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稍作停顿的视线,转过了身诧异地问道。
徐容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不禁感叹,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
他的视线在袁雨身上拢共停留了还没三秒,就被她察觉了,而这种敏感,恰恰是一个演员最好的天赋。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细心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
当然,弊端也很明显,高度的敏感,若是环境恶劣,极容易造成精神自闭。
在人艺,这样的人很多,最为典型的,是于是之,一个高度敏感的演员。
徐容进了屋顺手拿起了抹布,道:“歇会儿吧,今儿我来,你们俩天天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辛苦了。”
袁雨闻言,眼睛眯缝成了条月牙,摇着头道:“没事儿的徐哥,蓝田野老师和朱旭老师还夸我有方法呢,我说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袁雨见徐容挽起了袖子,拿着抹布擦起了桌椅,急忙道:“徐哥,你不能做这些呀,你是大少爷,是长房长孙,这些活得我们做才对。”
徐容先是“哦”了声,尾音拉的比平时稍长一些,以好编出一套能够糊弄她的说辞:“正因为我是长房长孙、大少爷,才更应该做,这是我寻找‘孝’的方式之一。”
徐容一边忙活着,一边语重心长地道,“咱们这行比较特殊,你要想成为一个好演员,首先得学会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咱们不像别的工作,差不多都能糊弄,咱们能糊弄得了自己,可是糊弄不了观众。”
袁雨听着徐容略显严肃的语气,小脸紧绷着道:“徐哥,我记住啦。”
“记住就好。”
徐容忙着忙着,慢慢悠悠地就忙活进了蓝田野老爷子的房间内。
进了屋,扫视一圈之后,他愣住了,书架上并没有那本老式的笔记本!
他眯缝着眼睛,再次扫视了一遍房间,以防自己漏到哪些隐蔽之处。
最终,他的视线转到床边的书桌,当然不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桌面,而是书桌的左手边,一颗橙黄色的小锁结结实实地锁住的抽屉。
他清晰地记得,两位老爷子上车时,是空着手的。
而此时,笔记本和剧本都毫无踪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方锁着的抽屉里。
徐容伸手拽了拽锁头,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