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倒了,他是奥弗雷领最具威望的老人,当年他随着先皇出征,见证了高卢帝国的覆灭,一代人是看着这个老爷子抚养全村长大的。
“新政已经废除了,你们都瞎了吗?”那名贵族子弟戏谑的大喊大叫。
这个村庄愤怒了,他们红着眼睛,大声喊道:“滚!我们不屈服也不退让!”
“一个租子都不会有的!法律没规定这笔钱!没有!”
“可莉莎万岁!威郡新政万岁!”
“滚出去!哪有这种说法!为老农报仇!滚出我们的村子!”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然后整个村子开始躁动起来,年轻人握紧了拳头,女人也拿起了农锄,他们冲了上来,让士兵们震惊的瞪大眼睛。
然后,效忠伯爵的士兵们举起了鞭子,与这些愤怒的农民大打出手。
对新政心怀向往的士兵站在原地复杂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些皮鞭抽在他们的身上,打到皮开肉绽,然后看到有士兵拿出了刺刀,最后是一声枪鸣...
刺刀对战农具,这是暴行和屠杀的开端,在见了血以后,发疯般的一群人皮野兽就疯狂的捅下刺刀,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正在做下的事,当回过神来,眼前被屠杀的63个尸体倒在面前,他们眼神哀怨,有人的脸上带着恐惧。
而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在村庄里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那些伯爵士兵,那几个仅剩的男人也匍匐了,他们想,自己又跪下去了,不论多少次,对抗贵族都是愚蠢的。
他们今天可以是一套,明天又可以是一套,底层的命运从来悲惨,就像是他们任意塑造的橡皮泥,说是什么形状,就要是什么形状。
如果奥弗雷伯爵能就此大发慈悲的告诉农民们,你们可以回去了,租子在下周交齐,那么农民们就算把家里做饭的铁锅和食盐拿进城卖掉,也肯定会感恩戴德。
不过事实上,他选择杀一儆百,那个反抗最激烈的村庄随之消失在了威塞克斯,人们看见了一百个巨大的木质处刑台,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吊死在上面。他们挣扎的身子就伴随着咯咯的断气声,那种声音可怕极了,是人类在寻求生存时所发出的,能让任何同类都心生怜悯的东西。
当吊死第39个人的时候,负责处刑的军官就精神崩溃了,那是一个年少的女孩,她死去之前的眼神让这里黯然失色,他祈求伯爵能停止这种无意义的杀戮,村庄里的人已经知道错了,不过伯爵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奥弗雷勾起残忍的冷笑,要求这名军官继续处刑,且不得换人。
于是,这名军官度过了深夜里最可怕的两个小时,他把这些人都挂在了绞索上,宛如把自己那个幸福美好的明天也吊死在了上面,当那些绳子拽着摇晃的躯壳在夜色下留下黑影,军官苦笑着跪了下来,朝着那个漆黑阴暗的树丛爬了过去,留着冷汗的士兵们随后听见了一声枪响...
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一百具尸体,还有军官在黑夜下被伯爵的残忍所燃尽的生命。
奥弗雷的心情大为舒畅,他觉得大功告成了,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的领民,贵族依然是贵族,不要以为你们就能反抗,这就是下场,一切都回来了。
四周的士兵注视着伯爵的脸,然后有人悄悄退出了队伍,他们伤透了心,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一切都回来了,隔壁村庄那个唱着歌的青年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死在了绞索上,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他们村子的方向,在死去前,她是否也还在想那没唱完的歌谣?还在思索明天的午饭?
青年痛苦的低吼震撼了人们,他们看到这个人又哭又笑的一路跑回家,从家里拿起了菜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朝着村子里的人大声嘶吼:“够了!都结束了!”
“我要杀了贵族,杀了所有贵族!我们忍耐的已经够久了!已经够久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