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在医院门口碰到户塚桑了,就一块来了。”
咲良彩音十分蹩脚地解释了一句,她似乎还认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种田梨纱似乎没想到他们俩会一同前来,内心一瞬间感到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将放在枕头边的小说塞到了枕头底下,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
最上和人将她的动作,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可当种田梨纱冷静下来后,她又为自己的这份不安感到羞耻。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最上和人是真心将自己当做重要的朋友的。
否则,他又怎么会与咲良彩音一同来探望她呢。
嗯,这样才是对的。
倒不如说,这才是她所期望的展开。
因为咲良彩音在场的缘故,最上和人基本不与种田梨纱交流,咲良彩音滔滔不绝地同她闲聊着,而种田梨纱因为喉咙的原因,大多时候只能听她说,时不时发出几句简短的感想。
即便如此,她们也相当开心。
而最上和人只是坐在角落看书,一言不发的。
时而能够感受到种田梨纱向他投来视线,这种时候,只要他报以微笑,种田梨纱便会慌乱地移开视线。
格外的好懂。
最上和人其实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自己到底在种田梨纱身上渴求些什么东西,如果单单是肉体的话,他已经有了清水有沙与咲良彩音。
因此最上和人觉得自己渴求的是,是更加精神层面的东西。
这种说法相当狡猾,仿佛咲良彩音与清水有沙只对他付出了身体似的。
毫无疑问,她们两人,无论是谁都对最上和人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爱。
否则咲良彩音不会答应他的求婚,而清水有沙也不可能甘心同他堕落。
可这样似乎远远不够,最上和人内心的缺口,仍旧是无法被填补。
还需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什么都行,女孩儿的身体,女孩儿的爱,女孩儿的眼泪。
这些东西汇聚到他的体内,成为他的罪恶集合体,一天比一天膨胀,壮大。
哪怕明知这东西是不能放任成长的事物,最上和人还想去填补,填补他饥肠辘辘的内心。
“户塚桑,该去赶片场了哦。”
不知何时,咲良彩音突然向最上和人搭话,见她拎包的架势,最上和人立刻合拢手中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的书本,同样站起身来。
“种酱,我还有工作要忙,过两天再来看你哦。”
“没关系的啦,彩音你忙工作就好,千万不要为了我耽误工作。”
“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总之一有空我就会来叨扰你的。”
种田梨纱无言地露出苦笑,之后将目光看向最上和人:“户塚君,彩音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最上和人点了点头。
“再见。”
“再见。”
如此,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在病床上呆坐了好几分钟。
穿着条纹病服的女孩儿,突如其来地,不受控制地,落下了眼泪。
这眼泪滑过比床单还要惨白几分的脸颊,无声地滴落在被子上。
他们,看上去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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