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搂着周吉的肩头说道:“生了生了,信王生了!”
“是王妃生了。”周吉白了他一眼说道,心中也很是欣慰。
担了月余的心,终于可以暂时落地了。
信王世子出世,重真的地位无疑会更加稳固。
因为当今圣上尚无子嗣,信王身为他的五弟,已是最为纯粹的皇族血脉。
并且这月余以来,天启对于重真这位信王老弟的关心,堪比之前七年之和,甚至隐隐有着召其入宫面圣的意思。
周吉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认为在如今的形式之下,宫内必定都是权阉的爪牙,若是冒然进宫,必定会变数极多。
毕竟,他连信王府都敢派人用大火烧,更别说在其只手遮天的皇宫大内了。
重真每次都拍着周吉的肩头,低声安慰道:“正是因此,才令之最是投鼠忌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辽东健儿可不会那般窝囊,放心吧,我会多加注意的。”
“吼!”
“嗷呜!”
老虎、黑熊、二狗,像是听懂了小主人的求助般,便将吼声吐纳得更加悠远、绵长,以表达对于重真的不满。
其声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也隐隐含着某种期待。
京师家中犬,笼中鸟,圈中猪,无不狼奔豕突,欲要逃离,却又无从逃脱。
正在赶来的宫廷史官远远地听见了,摊开随手携带的簿册,大笔一挥便如实记录道:“天启七年八月丁巳,信王世子出世,其哭声嘹亮绵长,直上九天惊云霞,伴虎啸龙吟,熊威、神犬长啸助阵。”
随行的小史官看见了,质疑道:“大人,您怎么知道是世子而非郡主的?”
宫廷首席史官“啪”的一声合上厚厚的簿册,推推天启御赐,被他奉若至宝的眼镜,道:“若连这丝敏锐都无?某还怎为史官?走,随某亲往验证!但是切记少说话,多观察!凡事,多学着点儿!”
“诺!”小史官躬身领命,屁颠颠地随着他的上官兼师傅,往那座近些日子甚嚣尘上的信王府,期待而行。
前门大街,因重真而留下了无数传奇与佳话江南客栈,依然宾客满员。
士子们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儿,追忆着往昔,憧憬着将来。
谈论最多的,自然还是当下最热门的关于信王的话题。
“继乔迁之喜后,信王府又添世子,据说皇上都为此而龙颜大悦,遣史官亲往记录呢。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说啥呢?依我看呐,信王府的那场大火,就是他自己放的,为的就是搜刮民脂民膏,没看见新府落成之时,那门庭若市的模样么?”
“胡说八道!普天之下,哪有放火烧自家房子的道理?你会放么?”
“这……我自然不会!”
“那不就好了!凭什么你不会,而人信王就会!况且信王新府落成,并未延请宾客,那些人都是自己赶着去巴结的,毕竟圣上对其也是越来越关注了!”
“哼!虽未延请,然礼品却是照单全收!这次的信王世子出世也是一样,不但大捞了一笔,还省却了一大笔延请宾客的费用呢!当真是大赚特赚!”
“嘿!我怎么觉着你小子尽往人信王身上抹黑呢?羡慕嫉妒?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阉派之人?”
“你血口喷人!我与权阉势不两立,怎会是阉派之人?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传言有云,真信王其实已在大火中丧生,如今的信王,乃是蝗虫假扮!”
“一派胡言!放火者,信王侍卫统领也!首先认出信王者,亦其也!况且若信王是蝗虫将军假扮,那么玉凰王妃与小伍姑娘与其朝夕相处,怎会认不出来?”
“倒也是!恐怕又是阉派刻意释放的烟幕吧!呀,时光和明睿师兄来了!”
“时光师兄!明睿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