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语气也冷了下来道:“昔年的萨尔浒,杜松刘挺马林的数万大军,还没有达成十换一的战果呢,李如柏更是怯战而遁,丧师辱国。”
吴三桂见重真终于怒了,心中便有点儿发憷了,却仍梗着脖子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昔年是昔年,今日是今日,怎可同日而语?”
“是不可同日而语,昔年我们坐拥整个辽东,东北平原是囊中之物,白山黑水是势力范围。然而今日,却只剩下了最后一片辽土,最后一班辽人。
所谓的以辽人守辽土,便是连辽河平原的末梢,都要浴血争夺,才能保留一席之地,这哪里是什么战略战法,实在是是袁帅的无奈,我等的悲哀呀。”
黄重真明明是个生长于长白山下的少年郎,但语气却很是沧桑。
吴三桂有时候很怀疑这家伙稚嫩的外表之下,埋藏着的乃是一具沧桑的灵魂,他那黝黑的脸庞之上仅剩的一丝婴儿肥,以及嘴角的绒毛,那都是假象。
“你……这……阿真……”眼见这个向来开朗的要好战友,竟因自己的吐槽而陷入了哀伤。
吴三桂有心安慰,却又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却见重真早已调整好了状态,质问他道:“我且问你,辽河左岸那么多精锐的侦察兵同志,你为何暴殄天物,弃而不用?
反让之因你的冒然闯入,以及丝毫没有目标与章法地横冲直撞,而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以致谍报紊乱,军情重叠,好好的侦察体系,竟也变得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