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国公的头衔让他的地位已经和左相李成安不相上下,还隐隐有压过李成安之势。更何况,母凭子贵,父凭女贵,一旦文贵妃顺利产下龙子,加上祥瑞的寓意,此子的未来不言而喻。那时候的文满,岂是李成安可以抗衡的?所以,祥瑞事件,最大的赢家,非文满莫属。
黄金山因发现、进献、“护送”祥瑞之大功,加上文相和文贵妃的屡次美言,也获得巨大封赏。除了继续担任云州刺史外,又加封蔚州刺史、朔州刺史,以一人独领三州,大燕立朝以来从未有过。又因为三地一贫如洗、乱民遍地,曹子文给他开府建衙之权,赋税、律法、军事可自理,一切事物都可便宜行事。如此大的权利,一下子让黄金山成为大燕最有权势的封疆大吏。黄金山的三州俨然就是国中之国,恩赏不可谓不重、信任不可谓不深。
就连黄令,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一步登天,被封为云州别驾,接受黄金山节制。表面看只是个副手,但是黄金山返回云州之后,一定会举家迁往更加富庶的蔚州,那么云州,就完全是黄令主事了,他又极得黄金山信任,说是一州之主,也不为过。
甚至那些跟着顺风车捞好处的各县官吏也都获得了或多或少的奖赏,唯独董庄一行,除了和所有民夫一样,银十两、御酒半斤、羊肉半斤之外,再无赏赐。
郊外,十几座低矮的帐篷中的一座。
“他妈的!老子们辛辛苦苦,最后
就落下了这个!”王平将手里的半斤羊肉往桌子上用力一扔,脸上的狰狞和三年前乱民暴乱那夜,他站在黄令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又能如何?我们都是小虾米,干活的是我们,拿好处的是那些大鳄。”向来沉稳寡言的罗刚狠狠灌口酒,也出言抱怨道。
听了他的话,其他几个人也都个个拍桌子、砸板凳,破口大骂。能被董庄带出来的,自然和他意气相投,都是刚正耿直的汉子。这些人自然不受黄令待见,平时也更不可能从黄胖子那获得哪怕一点点好处。
丁晨只是默默饮酒,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这群官面上的兄弟,还对这个无君无父的大燕抱有幻想啊。
自从那天他说出造反之言,杨轩害怕他搞出事来,这次特意把他支出来带领秦家村的人帮助董庄护送祥瑞。
此时丁晨明智的没有开口。
董庄一言不发,任由手下兄弟放肆地指天骂地。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出言呵斥了,可是这次不行,大家都太委屈,不发泄出来会出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七嘴八舌的骂得差不多了,董庄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碗酒。
“兄弟们跟着董某,受委屈了,董某在此给大家赔罪。”董庄说完,不再言语,将手里的半斤御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轻轻放下酒碗,默默地转身一撩帐篷门帘,走了出去。
只剩下一群直肠子的汉子,尴尬地互相对视。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董庄酒意上涌,脚步变得踉跄起来。在雪地上,踩出一条不规则的直线。
“看来这御酒果然不错,董大人都开始有了醉意。”他身后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把“大人”两字咬得极重。
“丁兄弟又何必嘲讽于我?人生在世,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会死得很惨,我不想有一天,我董庄和兄弟们一个个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董庄苦笑一声,具是无奈。
丁晨慢慢走上前来,和董庄站得一齐,“我记得我们东家以前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所以就绝对不能轻易的去死。'所以,三年前那次大暴乱,我们活了下来。董大哥,你觉得你这么避让,黄胖子最终会放过你吗?你们斗了这么久,现在他是一州别驾,想杀你易如反掌。我不是东家,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东家是你,他一定会做点什么。”
响鼓不用重锤,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