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紧紧地抓住半月的手,两双小手一起颤抖着。
“爹爹,怎么办?怎么办?儿子不想死啊。”黄天哭喊着拉着自己老爹的衣袖,早就吓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啪!”黄胖子狠狠一耳光抽在黄天脸上,黄天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胖手印。他整个人直接懵了,捂着脸愣愣地看着自己老子。
“没出息的东西,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乱民翻不了天!滚回房间去,少在这给老子丢人。”黄胖子不愧是当了十几年的一方县令,胆色还是有几分的。
“董庄那个老小子怎么还不来?他是想害死老子全家老小不成?”看着乱民越来越近,黄胖子其实还是很害怕和着急的。
“老爷,不好了,乱民已经杀进二进院子了,正在攻打前院大门!”大管家黄严慌张地跑过来。
“家里不是有衙役和家丁吗?上百号人,让他们给老子顶住!”黄胖子满脸狰狞。
“那些家伙早就吓破了胆,在前院门口死了几十个之后,就没人敢反抗了。现在也就剩下20多人一路顶着门了。”管家哭丧着脸说道,“老爷,你看要不要?”他凑近黄令,小声说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黄令脸色一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屋里所有人都可以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打杀声和中院撞门的声音。中院的大门是县衙三个大门中最脆弱的,“咣咣”,每撞一次大门,大门就会“吱吱呀呀”响一阵,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而下。薄薄的门板,在房梁木的撞击下,很快布满龟壳般的裂纹。
早就失去斗志的衙役和家丁哭喊着拼命抵住大门,好在县衙院墙高大,乱民又起事仓促没有足够的梯子等物,否则,只要数百难民翻墙而过,所有人都得死。
每撞一下,屋子里的哭声就骤然高一声,人群挤得更近一些。黄胖子一边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边大骂董庄见死不救,发誓过了这关一定把董庄大卸八块。
“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早就劝你对那些难民不要太苛责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这些难民到底还是闹起来了!”黄刘氏吓坏了,哭哭啼啼地责怪着黄令。
“哎呀夫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谁知道那些难民真的能闹起来?别怕,别怕啊,有为夫在,为夫在。”黄令不断温言安慰着自己的夫人。
“爹,不防弄点银钱扔出去,乱民们自然会哄抢,多少拖点时间。”黄楚楚看事态严重,大家又无计可施,鼓足勇气试探着提议道。
黄胖子一愣,微微寻思一下,“楚儿说得对,管家,你去弄个万把贯铜钱准备着。难民一攻就往外给老子扔。”
这个贪官,保命的关键时候倒是舍得。
铜钱的魅力果然够大,当一筐铜钱被稀里哗啦地扔进人群的时候,疯狂进攻的乱民爆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立刻主动停止了攻击,开始闷头捡起铜钱来,逐渐演变成争抢、撕扯、互殴,乱作一团。
人群中,王干兄弟俩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乱像,眼里闪过无奈和不屑,更多的是满满的凝重。没想到那个黄令居然会来这一手,现在那些难民不仅停止了进攻,反而因为哄抢阻挡了后面人进攻的路,让他们身后数百剽悍的青壮汉子无用武之地。
“这样下去不成,小天,叫我们兄弟顶上去!”王干这次真的着急了,再拖一会儿就真的麻烦了。
“是!”王天答应一声,带着人快速扑了上去!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王天对着那些正在抢夺铜钱的难民,扬起刀背就打,打得几个难民大声呼痛,但是依然看都不看王天一眼还在拼命抢夺铜钱。
“兄弟们别抢了,一鼓作气拿下县衙,打开粮仓才是关键。抢这些铜钱有何用?”看见来硬的不行,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