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平复下它耸立起来的白毛,脚步轻快地回到它主人身边。
我不停地四处张望,唯恐忽略了什么,又害怕真的看见什么。后来,我注意到一件我认为很奇怪的事情:所有圣骑士,包括雷撒尔在内,都没有使用他们的神赐之技。圣骑士们偶尔对视的眼神中交换着某种信息,一种只有他们彼此间才懂得的东西。这让我有点不舒服,甚至逐渐忽略了心中的恐惧。
穿过一个颇具规模的花园,我们又进到一个大厅里。歪倒的烛台失去了照明的作用,只有一两个幸运的蜡烛横躺在地板上,晃晃悠悠地燃烧着,随时可能熄灭。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臭味,我似乎曾经闻到过,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握紧法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无由的不安如今变成清晰的疑问:为什么一走进建筑物内部就黑得跟弦月之夜的森林一样?按道理说阳光起码应该会透过那些雕花窗户在房间内投下明亮的光斑。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当烛火映照下的黑乎乎的形体在我们适应黑暗的眼睛里逐渐清晰起来后,我一下子明白空气中那股难闻的味道究竟是什么了。
曾经何时,皇宫内人们在这个宽敞华美的大厅里举行宴会:女仆们托着精致的酒壶和做工精细的果盘侍奉着主人和客人,乐师用竖琴和其他东方之国特有的乐器演奏着动人的音乐,或许,还有美丽的舞娘跳着取悦众人的舞蹈。而现在,死亡成为这里唯一的旋律,腐臭和美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异样刺鼻的气息。众多士兵被串刺在他们自己的长枪上摆放在那里。这是恶魔的示威,亦是它们对自身力量的夸耀。
我们呆呆的看着这堆积的尸体,好像我们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似的。
“小心!”
玛雅的警告声稍许晚了那么一点点。阴影中忽然出现许多晃动的白影,随之而来的是透出冰寒之气的箭雨。这个时候,圣骑士们则显露出那早已刻入骨髓的牺牲精神:他们毫不犹豫的保护了身边的人。尽管之后维苏尔很懊恼自己居然救了尼亚一命,可在那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就把死灵巫师按倒在地,以自己为盾牌挡住了最初的袭击。
一时间,圣骑士庄严的祈祷声和玛雅迅疾的弓弦声混杂在一起。心灵视觉带来的奇异微光让我们看清楚了敌人的真面目,也让我心脏一阵狂跳:
弓箭手!骷髅弓箭手!
之后的战斗,在我的记忆里非常混乱。不是说战斗本身很混乱,而是我无法有条理的去回想当时的情景。我慌得想不顾一切施展连锁闪电,可是同伴太多,我更害怕把他们卷进去。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一个一个骷髅身上,而这让我心底深处浮现的恐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我感到自己在发抖,我的身体——不是我的头脑——回想起被枯黄骨骼包围的情景。那种粗糙又尖锐的触感……我的手臂、我的脚踝,我的脖子……被死死的抓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摆脱不掉……
脑海里晃过一枚戒指。
那是被挂在一条细链子上的戒指。它在宽阔的胸膛前摇摆……
视野里好像在没有骷髅了。
都消灭掉了。
我停止施法,隔着衣服摁住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子,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
“……你们有你们的战斗方式,我们有我们的。”
说话的是尼亚。他和乌鸦与德哈克他们如同敌人一样对峙着。而对峙的原因……我只看了一眼,将不得不目光定在圣骑士们的脚下,不敢再看——
尼亚身边有三个“活的”骷髅。
这就是圣骑士和他起冲突的缘由了吧?
可,为什么呢?哪怕是之前去对付安达利尔,尼亚也只是在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用了骷髅召唤。为什么这次偏偏一开始就、“激怒”圣骑士们?
双方都安静下来。尼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