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雪山完全不同,他们也不可能一直靠屠杀生存下去。所以,他和周围的统治者们签订和约,将自己的部族安置在他们已经占领的地区内。
和约的签订当然不是一帆风顺,和平与战斗交互出现。过了将近一百年,原本被蛮族占领的土地非但没有缩小,还扩展了三倍有余。生活安稳无忧的平原居民,根本不是这些打从出生就接受战斗教育的蛮族的对手。最后,长久的和平在强大的武力基础上终于来临了。
“最早离开守护之地的,就是法师、亚马逊、沙漠王国和其他小国、部族的先祖,而第二批离开守护之地的人建立的就是现在的西方王国。而长久以来谨守天职始终护卫圣地的,就是安亚的族人们。”
“这和历史不符。”
尼亚硬邦邦地突然插了一句话。雷撒尔讲到“蛮族”试图和平原王国签订合约时他就回来了,不过,那时他没出声打断,雷撒尔也没中止讲述。
对于尼亚的疑问——虽然死灵巫师说的是个陈述句——雷撒尔一脸无所谓的没作回答。尼亚好像也习惯了,自顾自继续问道:
“而且,你跟她讲‘历史’有什么意义?她只会当故事听。”
瞬间有点生气,然后又因为被说中事实而心虚。历史啊真实啊什么的我确实不怎么在意,连我们法师的传承……我记得的都是那些精彩纷呈的传说和逸闻。
雷撒尔半晌没说话。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看我,瞬间紧张得想要后退。好在,圣骑士他随即就移开视线,脸上流露出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为难表情。很快,他干脆无视了尼亚之前的提问,说起了和眼前完全无关的另一件事情:
“死灵巫师,我想起来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死了。”
尼亚没有什么动作,但我感觉他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就像刺猬突然竖起了自己所有的尖刺,就差没把自己蜷成一团了。
一瞬间,雷撒尔似乎想笑,可当他弯起嘴角时,却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让这个表情变得更像是冷笑。
这时,尼亚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想说什么,瘪了瘪嘴,笨拙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心情无法形容的低落。唔,也不是低落……反正怪怪的。
这种糟糕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帮这家女主人准备午饭。她是个豪爽的女性。和玛雅不一样的豪爽。我和她的小儿子被她支使得团团转,等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时,我发现之前所有莫名其妙的情绪全都没了。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不意外地看到女主人对我露出一个赞许的笑脸。我忍不住也笑起来。雷撒尔有什么过去,尼亚有什么想法,其实都不重要。我本来也不介意别人的隐秘,我介意的是……我好像被隔离在外。
所谓伙伴……
尼亚我不知道,雷撒尔……需要他保护的人,肯定算不上伙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