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由也不应该去救一个前朝的太子。
而且只怕在当时李济民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将此事搪塞过去了。
接下来隋便又将秦鸾在山溪边把重伤昏迷的他安全带到一座山洞以及后者所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房玄策。
因为秦鸾不但认识自己,更也与房玄策相熟,而且隋便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鸾与房玄策的关系要比同自己的关系更加密切。
毕竟秦鸾在极大程度上将自己当做了恩人,一直觉得亏欠自己的是份重如泰山的救命之恩。
但对于房玄策,秦鸾则是将他视为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当然这种事对于隋便来说谈不上羡慕,毕竟房玄策这人同自己比起来确实更好相处。
房玄策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道:“这样一来秦大哥确实就不欠你什么了。”
隋便点点头,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道:“我也从来都没说过他有亏欠过我。”
房玄策看了眼虚掩的院门,轻声说道:“你可以不这么说,但却不能不允许他会这样想。”
隋便听到这番高深叵测的话后,撇了撇嘴,所以说同读书人说话才最绕口。
“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房玄策看向隋便,目光如炬地问道。
如今秦大哥已经对李济民谎称隋便已经死了,不管李济民信不信这件事其实都算可以暂时搁置下了。
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如秦鸾所说地那样,隋便不能够再出现在太安城,不再出现在李济民的身前。
但他知道,以隋便的性子以及心思,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强加到他的身上。
果不其然,自己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隋便就已经开口道:“或许就不能同你一起等到秋狩大典结束再回太安城了,我得先行一步带吕奉仙进城去见青云。”
“然后呢?”房玄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带吕奉仙见到青云后你又要何去何从。
看到房玄策眼眸中的复杂神色,隋便苦涩一笑,说道:“其实有些事情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那还有谁?还有谁能够左右你这大隋太子的决定?!”房玄策闻言猛然站起身来,低喝道。
“很多。”隋便抬眸毫不避让地迎上房玄策那道盛怒的目光,轻声说道:“你,周修福,有间客栈里的老寅,还有蛰伏在太安城多年始终没有浮上水面来的前朝遗臣,他们都可以左右我的决定。”
听到这番话,房玄策微微一怔,旋即叹了口气,苦涩一笑,“你这个太子当得累不累啊。”
隋便抿了抿薄唇,缄默不语。
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房玄策,那就是其实在所有的这些事情背后皆是因为有一人在推波助澜。
那就是远在西洲天边的那位杨老先生。
在那座法坛之时,他就已经替自己做出了选择,当然隋便不会对此心生怨恨。
因为他知道这种结果对于那群苦心等待着的前朝遗老来说无疑是最让人宽慰的。
“算了,不再逼问你了。”房玄策看着隋便,无可奈何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隋便顿时感觉如释重负,他朝房玄策看来,咧嘴一笑,道:“好家伙,整得跟刑讯逼供一样,吓得我这一身冷汗。”
“你不用在这跟我贫嘴。”房玄策端起那口小锅,说道:“接下来的路该怎样走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说完他便端着锅离开了石桌,只留下隋便一人在那静坐沉思。
...
李济民在司礼监掌印太监赵公公的引领下穿过昭陵行宫的前中两座大殿。
他看到两座大殿的尸体正在被人搬运离开,地面殿砖上的鲜血也被一众太监忙碌清洗着。
看起来一切都是副井然有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