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济民对自己以国士相待。
隋便闻声缓缓睁开双眸,眸底有抹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吐出一口血腥味极重的血雾,说道:“其实一开始并非如此,而是那夜在有间客栈才决定下来的。”
“为什么?”房玄策追问道。
他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隋便为什么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自己。
若是李济民当真可以登基称帝,那作为扶龙之臣的自己势必能够流芳百世。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李雍和顺利继承大统,自己作为乱臣贼子但房玄策这个名字也足以让后人知晓。
隋便听着他锲而不舍的询问后,揉了揉眉心,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比我更加适合朝堂罢了。”
而且他身负国仇家恨,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与李济民有一场生死相向。
若自己胜了,国姓改隋,至于房玄策自己同样会以国士待之。
假若自己输了,大梁依旧是大梁,而房玄策始终是房玄策,前程似锦。
房玄策可能在很久以后才会知道,当年那个叫做隋便的好友不止将他眼前路铺平趟顺,更是在以后替他铺平了一条青云大道。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当时在红袖招门前同他许下的一句承诺。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听到隋便的解释后房玄策默不作声,眼前的他愈发让自己感到陌生。
他好像对名利二字没有半点兴趣,但却偏偏来到了天下名利最盛的太安城。
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应付官场上的风云诡谲但今日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李济民的盛情相邀。
随着一道轻咳声打断了房玄策的万千思绪。
隋便的嘴角溢出一抹殷红,他用手背轻轻拭去,继而调息着体内紊乱的气机。
“你受伤了?”房玄策担忧问道:“什么时候?”
自己与他相处这么多天竟然毫不知情。
隋便微微摇头,说道:“当初为了不露破绽所以就硬挨了裴子添杀意凛然的一拳,然后又在刑部大狱撞上了半步天象境的虞子期,哪怕最后只是斩杀了他的一具身外化身,但还是受伤不轻。”
看到房玄策脸上的担忧神色,隋便咧嘴一笑,“放心,死不了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同房玄策说,那就是单单这两次伤还不足以让自己显露颓势,他之所以会呕血,是因为在打磨根骨将要破境时不小心牵连了伤势。
破境,当然是武夫登楼自淬血境跻身磨根境。
破境一事并非他临时起意,而是自从在天霜山见到绿脂确认了某件事后才决定下来的。
这一路东行,靠着水磨工夫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那扇门。
不过他并不着急破门而入,在武夫的通气淬血前两境自己刻意压境,一直等到水到渠成自己才借助高涨的战意顺势登楼。
所以哪怕现在他已经能够双手搭在三楼门上,他也不急于推门而入。
房玄策闻言轻嗯一声,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再者自己又不是真的神医,所以对于他的伤势根本就束手无策。
“红袖招的那四位如今你已经见过两位了。”房玄策话锋一改,说道:“若是连已经死在你手上的绿脂,那就是三位了。”
仿佛猜到房玄策会说什么,隋便正色道:“不说死了的绿脂,红袖招的那三人哪个是省油的角色。听红鱼说我们俩是这几年来唯一进出过紫芝闺房的男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资聪慧如房玄策,当然知道这就意味着自己与隋便已经走进了很多人的眼中,然后被记在了心上。
“红颜祸水啊。”隋便轻轻拍打着膝盖,笑道。
“而且紫芝今日虽然与你示好,但在我看来始终有待价而沽的意思,所以...”隋便说到这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