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的钱把人留下来了,留在这里,成了笼中鸟。这只鸟不乖,不肯在他偶尔需要睹物思人的时候扮演一下,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但是,他没有打开笼子。
为什么没有呢?
因为他花了一笔不算太天价的钱,付出跟回报不成正比,可以,但是亏本,不可能。
所以,哪怕他一直都知道郑语曼在想办法离开、知道郑语曼跟别的男人亲密无间、知道郑语曼试图挑拨他跟小南的关系,他也没有怎么样。
毕竟都是徒劳的,不过是想折腾而已,这点儿自由他并不吝啬。
但是,忽然有一天,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她回来了。
听起来匪夷所思,一开始孟北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不同都在告诉他,她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不爱他。
但是没关系,她也不爱其他人。
这就很好了。
他静静看着小姑娘,细的眉红的唇黑的发白的颈,年轻又美丽,忽然生出一股挫败来,郑语曼不比小南大多少,那现在的她呢?是不是也一样呢?
这么多年了,她在哪里呢?
是鸿叔那儿的那个小女孩吗?
孟北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如果她是,那么,她现在或许应该称呼他一声“父亲”,亦或是“叔叔”……
因为,那个小女孩是小南的未婚妻。
孟北胸口一阵钝痛,面色也有些发白,她不认识他了,他却再也没办法说那些曾经了,更何况,横在中间的还有这一道鸿沟。
逐渐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朦胧月色下,孟北触电般缩回了手,终于发现这痛不是来自他的情绪而是实打实的疼。
他逃一样回了卧室,抖着手打开了抽屉里的药瓶……
而静静侧倒在沙发上的余漫慢慢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转了转发僵的脖子,颈侧的余温仿佛还在,她甚至还能回想起对方指腹擦过皮肤的触感,真的不能待下去了,余漫想。
回头瞥了眼刚才被大力关上的房门,余漫吐了口气,伸手拿了遥控器一键暂停了球赛,却瞥见指腹的红渍,那是因为怀里玻璃碗中的樱桃,她垂眸看了眼,放下玻璃碗,毫不犹豫的起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