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玦的手,朝着这边的三生石而来。常曦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这些都是一场闹剧,“我方才也说了,都是自愿,过后无悔。我早已不记得剜心之痛,你又何苦呢,重华。”
“这颗心,你不要,我亦不想要,既然在淮渎上君身上,必然是我有所考量的。”常曦挥手挡下了重华所有的气势,语气平淡,有神君威仪。“再说了,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之理,岂非让东荒成了笑话。”
“夭夭!”重华有些气馁,如今面对常曦,每每都是锥心的话语刺他的肺腑。
“一具皮囊罢了,你若真欢喜至极,便拿取吧。”省的他心心念念,得到的总会放下,常曦实在是没法子了。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太舒心,以至于遭心的事情来的时候,她都有些疲于应对。
“难道在你眼里,我当真肤浅至此?”重华淡声道,将心中的涩然强力压下。
“人世数年,我早就放下那些肤浅的情爱,无关一颗心,你苦苦纠缠,难道为得还不是这张脸,若我没记错,当初那一场戏,演得可不是这样。”常曦笑道,她虽然没有过往人间的记忆,可那时候任姒还在小瀛洲的时候,曾经翻过她的那一出折子戏,常曦闲着无聊也看过,却也真真是一段狗血过往。既然当初她都已经一笑而过,想必也是不重要了,一场折子戏,她也不会当真的。
重华闭上眼,又睁开看了一眼常曦,“肤浅的一场戏。”他的声音有些低,语气中有这难言的痛楚。大约他从想起来以后,遍生透骨的凄凉。“夭夭,你恨我吗?”
“什么是恨?”常曦道,她其实已经想不起当年那时候的情绪了,“大抵当年恨过,可是恨了,过了。”万年时光,所有爱恨早就过了,都在那场过往的岁月里,一笔勾销。
重华笑了,嘴角尽是嘲笑的意味,却让在场的人感受到那刻骨的凉薄。
在常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伸手就戳向自己的双眼,气氛一时凝滞。
三生石畔,惊了一湖涟漪。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