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要活的开心。潮音长这么大,活的也一向随心。
他这么一想的时候,却思绪顿了一下。那个人,是东荒的元君,她一生也活的随心,这也大概是她为何会收潮音为徒的原因吧。
昭明此人,对常曦算的上十分好感,却也谈不上如何别的了。只是心下觉得难受,一时也不能立刻想开。他同常曦,本来就是天壤之别,一切不过妄想。“我对你师父的事情,你别放心里。”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别哭了。”
最终,还是走了。
潮音闭上眼睛,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九嶷山风雨大作,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树梢雨落,当康站在上面,回望四周,到底没有下去安慰潮音。灌溪峰有溪水,大雨之下,水流湍急,当康想起那年杏花雨下,阿萝也曾站在九嶷,哭的撕心裂肺,只是后来回了紫微垣,再后来就进了坐忘山了。
十几万年了,阿萝,当年不管值不值得,他们终究伤了你。
这世间,情字伤神,也是伤神利器。
箫韶一侧的七叶林里,常曦同九黎还在树下闲聊,只是天空中的雨水来的猝不及防,只是他们反应倒也快,顺手就将自己与雨水隔绝开来。
常曦先是注意道九黎的面色又变得煞白,将他扶住,忧心道“每逢下雨,你就这样难受,可知道原因?”
九黎摇头,将自己交给常曦,他面上惨白,却到底没有往日里那般痛的难受,道“今日倒是好多了,只是些许不舒服,不痛的,夭夭。”
常曦面色稍缓,确认他是真的不痛,才放下一颗心来,嘴上却有些埋怨,“九嶷虽说一年四季都更迭,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说下就下了。我也不是说,嫌弃它,只是你的身体却是吃不消。你这些日子,同我回东荒养些时候。”
九黎也是听的认真,将她面上的关切都放在心上,手心搭上常曦的手背,满是宠溺,“好,都听你的。”
“不过,听你这口气,似乎还不知道你那个弟子,是叫潮音没错?”九黎道。
常曦回道“怎么?她有什么我没有知道?”
“今日这场雨,你也确实不能怪在九嶷,今日本无雨的,大概是你那个好徒弟的杰作。”九黎同常曦慢慢走着,雨水溅在他们周身,却丝毫不曾沾染到他们,走到廊下,他才继续方才的话题,“她是南海的泉眼。”
常曦震惊,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你,你说什么?”
南海如今泉眼尚在,十分之好,又怎么会还出了一个泉眼。
“夭夭,这件事估摸东海龙君也是清楚的。”九黎道,他从初来见到潮音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来,只是并不曾放在心里,四海泉眼如何,自有该关心的人去关心,只是如今潮音入了常曦门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你也不必忧心,不过是生了泉眼的命,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的。”
“我听说后祇那里,似乎有可以改变体质仙骨的法器?”常曦觉得收个徒弟,也许是欠下的债,不过她记性好,似乎在哪里看过可以洗髓的东西。若是往日里,她尚紫微垣求上一求,其实更快,只是如今她却不愿再去见那人了。
“后祇?是了,她主地脉,记得父神羽化前,有些许神力化成了苍灵地的洗髓草,可以易髓洗筋。只是,苍灵地将它们看的十分严,不仅有神兽看护,还有各级仙君巡逻。”常曦只这么一提,九黎便想到了,娓娓道来。
“你知道的真多。”常曦道,她总觉得九黎似乎万能的一样,不管说什么,他都能知晓,而且这些东西还有凭有据,“只是,我同后祇并无交情,她只怕不会给我。”
九黎见她苦恼的样子,笑道“傻丫头,你便是同她千好万好,她也不会给了你去的。这洗髓草,干系颇大,许多人都打它的主意,可都徒劳无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