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吧。”
老甘又说了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哎,不能让他们乱生,你不把套子往该套的地方套,硬套在手指头上是你的事,该怎么流产你给我怎么流产!流产以后就上环,不能有一个空白点,三嫂子,这话是我说的吧?”
妇女主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四兄弟,支部对我的工作最支持了!”
谈到上环,老甘又来了精神“这上环工作,我们的经验是必须抓细,一人一环,要有记录,有落实,决不能马虎。有个笑话不知你们各位领导听说过没有?不知是哪个村的,反正不是我们村的。上环很马虎哩,一个老太太上了三次环,两个儿媳妇一个女儿,她老人家都代劳了,到了小女儿又要上环了,老太太又去了。这回碰到了个认真的同志,一看已经上了三个环了,就说了,老太太呀,这第四个环我就不给您老上了,再一上,您老人家不就成了一辆奥迪车了么……”
这笑话挺新鲜,还没多少人听说过,在场的几个同志全笑了起来。
周苹没笑,脸一拉“甘书记,计划生育是很严肃的事,我希望你们基层同志也严肃一些!另外,也不要变着法子污辱我们妇女同志!”
老甘仍是嬉皮笑脸“周主任,您别生气,我这也是在酒桌听来的。”
这时,下去突击检查的同志一个个回来了,一个超生的也没抓到。
周苹这下子火了,拿出那个小本本,点了几个超生户的名,问老甘“这几户是不是超生了?你们是不是事先听到什么风声,把人全藏起来了?”
计夫顺也跟着发威“老甘,你要敢耍花招,我可饶不了你!”
老甘一脸的无辜,大叫冤枉“周主任,计书记,刘镇长,你们这可是突击检查呀,事先又没通知我们,我甘同生就是想藏也来不及呀!”
周苹扬着手上的小本本“你给我正面回答问题这几户是不是超生了?你不要耍花招,没有接到确凿举报,我们不会来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计夫顺一眼,“我可警告你们市委李东方书记有严厉批示的,查实严处,决不姑息!我看你们这河塘村里是大有文章,太平镇上是很不太平啊!”
计夫顺很生气的样子,狠狠瞪了老甘一眼“老甘,你他妈的听到了吗?啊?连我们镇上都跟着你们受牵连!这几户超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叫过镇计生办吴主任,“老吴,老甘不说你说,都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镇长刘全友也火得厉害“说,实事求是地说!”
吴主任正要说,老甘先说了,一开口就检讨“周主任,计书记,吴主任,是我们工作没抓好,这几户都是流动人口,常年在外打工,根本不回村的,虽说超生责任不能由我们负,可我们还是有点小义务的……”
刘全友说“你们不是有点小义务,是有大责任,为什么不跟踪落实?”
老甘苦着脸说“他们不是在广州、上海,就是在新疆、内蒙,谁给我出路费呀……”
从河塘村出来,天已黑透了,计夫顺积极地问“是不是再到其他村看看?”
周苹沮丧地说“不去了,不去了!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周苹一行走后,计夫顺马上交代吴主任连夜给市计生委办公室的那位“叛徒”同志送十斤小磨香油,和一挂猪下水。吴主任说,人家不在乎这点东西,是想给他本家哥办个农转非。计夫顺想都没想便说,那就办,以后用得着他的时候多了。
老甘、老聂他们也追了过来,要留镇领导们吃饭。
计夫顺心里有事,不想吃,镇长刘全友和吴主任想吃,计夫顺同意了。
喝的仍然是沙洋县产名酒“一块八”,菜还是老八样。老甘自认为这次为太平镇的党和立了很大的功,喝酒时说话的口气就不注意谦虚了,让计夫顺冷嘲热讽地弄了几句。吴主任倒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