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学堂的工地,而后崴了脚,再然后,是那顾闻白将她抱起,二人吵吵闹闹,走了好一段路,而后顾闻白将她抱上车……
似是在顾闻白将她放下车的时候,她的脸无意擦了一下他的衣襟……
登徒子!若不是他非要抱她,她怎么会将口脂留在他衣襟上!
苏云落一阵脸红。又想了想,到底是留了几分理智,若不是顾闻白在场,主动抱她,说不定这时候她都还回不来。
李遥虽然与她认识十数载,却是个绝对不会与别的女人接触的人。
她红着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若桃花,眼角带春,竟是娇羞不已。
她忽而将妆镜大力合上,发出砰的一声。
咏雪正在帮她整理衣衫,闻声吓了一跳“娘子,可伤着了?”
“无事。”她摇头。心中却道,她定要将她的心保护得严严实实,绝不会再让它再被伤害。
夜灯初上的时候,雪花便纷纷落下了。
热气腾腾的羊肉铜火锅吃完,卫英在清理灶房,卫香则蹲在灶口等着埋在灰烬里的芋头煨熟。
卫真与简言两口子迫不及待地进到西厢房,门儿一关,简言便急急道“原来那苏娘子看着似大家闺秀一般,与小叔,怕是有些不相配。”
卫真叹一口气,握着简言的手“是公子看上苏娘子,我们便快有主母了。”
简言惊讶地张着嘴“但,那苏娘子是守寡的…”苏娘子虽好,但公子是顾家的长房嫡子。虽然现在他们远在灵石镇,但老爷百年之后,顾家大权还是属于公子的吧?顾家会允许苏娘子进门?虽说大太太的娘家乱糟糟,不讲门第之见,但她在顾家,可是最看重门第的。从大姑娘顾盼宁的婚事便窥得一二……
卫真嘘了一声,轻轻抚着简言的手“言妹,勿乱语。公子可是很喜欢那苏娘子的。今日他还叫我给苏娘子买胭脂水粉咧。你想想,向来不曾爱慕过的女子的男人开了窍,便是刀山火海亦要去的。”
胭脂水粉?
简言忽而冷眼对他“公子这般不开窍的人都懂得给苏娘子买胭脂水粉,你怎就不懂?”
卫真一愣,这把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简言抚着肚子,气哼哼道“是不是我逼你娶的我,我又是个厨娘的女儿,你便觉着我一个烧火丫头,整日围着灶台转,用不着胭脂水粉吗?”
卫真急得跳脚“哪有的事,这不是我觉着你自己买更是方便吗?”
简言瞅他“那为何公子不扔一袋子银钱与苏娘子,让她自个买?”
卫真傻了眼,只傻乎乎地看着简言。
到底是自己成亲多年的丈夫,简言了解他的性子,在外头虽然心眼多,但是对于她,却是实打实的忠诚。以前是她拘着不让买,如今倒责怪起他了。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傻子,逗你玩呢。快给我说说,公子要买些什么样式的给苏娘子。虽然我不大用,但比起你们男人,还是略懂那么一些的。”
卫真这才松一口气“我正要问你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
夫妻俩头挨着头,一边看一边讨论起来。
外头大雪纷纷,顾闻白站在外头,拎着一篮子的瓶瓶罐罐,默默地将欲叩门的手收回来。尽管是下属,但人家小夫妻俩卿卿我我,倒是不好打扰。
只是,他们这般,十分让人羡慕咧。
落儿以前,是不是也与他们一样,与她的夫君恩恩爱爱?他拎着篮子回到房中,盘腿坐在案桌前思虑了片刻,终还是起身,在多宝格里寻了许久,才找到两瓶药油。用一个荷包装了,抬腿便出了家门。
便是她不肯见他,那也要将药油给她。她素日里那么娇养的一个人,怕是痛得受不了。也不晓得有没有去看大夫。她只得咏雪一个小丫鬟,辛嫂子每到晚上是家去的,晚上起夜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