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识风情,何必与他计较!”
咏雪战战兢兢,不敢语。
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娘子生这么大的气。便是她刚来的时候,这也做错那也做错,娘子都温温柔柔地,叫她不要害怕。她觉得,娘子应是天底下最好的东家了。
辛嫂子在外头小心翼翼地叫“咏雪,咏雪,早膳好了。”
咏雪战战兢兢地开口“娘子,早膳好了。”
苏云落转过头来,已然换上一脸温柔的笑“今儿是吃小馄饨罢?”天气冷,早上吃小馄饨暖和,昨晚她便吩咐辛嫂子包小馄饨。
咏雪点点头“大约是罢。”
苏云落便道“你快去罢,小心些。”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冷,不似之前那般带着火气。
呜,娘子今日好可怕啊。咏雪心里想。
晶莹剔透的小馄饨皮薄肉嫩,盛在奶白的汤汁中,撒上葱绿的葱段,香喷喷的诱人。苏云落用了一整碗,照旧在天井里踱步消食。
天空乌黑乌黑的,将小小的天井笼罩得黑漆漆的。
苏云落抬头,正有些不解,忽而见从天空中飘下细细白白的雪花来。
竟然下雪了!苏云落十分吃惊,要知道这才初冬啊!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去捉那细细白白的雪花。雪花落在手上,很快便融化了,凉意沁入手心,痒痒的凉。
渭城极少下雪,便是下雪,她也不得闲。听说万春亭的雪景最好看,这么多年,她却没有看过一回。
她怔怔地,仰着头,去迎接那纷纷扬扬的雪花。
咏雪端着热水进来“娘子,可别着了凉!”
苏云落笑道“不碍事。”她又站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进去了。下雪虽好,但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还是不要任性。
进到屋中,更是越加的冷。窗纱还未换,咏雪想先点火盆,苏云落催她去做窗帘,火盆先叫辛嫂子点着。
辛嫂子不好意思地进来“娘子,您要的银丝炭没买着。炭行的人说,天气冷得太快,银丝炭又贵,是以要过两日才有货。”
也罢。毕竟身边只得咏雪一个小丫鬟,事事不能办得如意。
她道“天气冷了,你去买些羊肉,多熬一些汤,让她们暖暖身子。”
辛嫂子嗳了一声,出去了。
汤婆子,暖手炉都凉了,今儿被余嫂子气坏了,汤婆子没来得及灌,方才暖手炉也忘记叫咏雪灌新的热水。
苏云落除了鞋子,自己翻出狼皮做的褥子,严严实实地盖好,乖乖地等着咏雪回来。她身子骨不好,天儿一冷,稍不注意,便要得风寒。
寒风从窗纱中灌进来,苏云落伏在褥子里,不敢动弹。
方才吃的小馄饨还有一点用,苏云落等着等着,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大约是怒极伤身,她伏在温暖的褥子里,竟然睡着了。
梦里也不好过,那死竹子仍旧穿着那身青袍,背着手,在漫天雪地里,神情嘲讽“苏小娘子,你是斗不过我的。”
雪地白皑皑一片,她穿着枣红色的披风,张牙舞爪地往他扑去“死竹子,让你叫我斗鸡!”
死竹子身手敏捷,一个避让,她竟然扑在雪地里,冷冷的痛。
一个激灵,苏云落醒了。
咏雪正在蹑手蹑脚地换窗纱,见她醒了,忙道“娘子,您方才睡着了,咏雪便没叫您。”
她嗯了一声,想起来,头却一阵一阵的晕。
咏雪要伺候她起身,她摆摆手,仍旧窝在褥子里。
新作的窗帘厚重,裁剪粗糙,只粗粗地滚了一个边。颜色用了厚重的绛色,看上去中规中矩。
她的头更晕了。
咏雪动作利落,很快挂好窗帘,转头看到娘子脸色青青的白,吓一跳“娘子,您怎么了?”
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