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之,你看,那里便是你的封地,督亢亭。”
公孙瓒端坐白马之上,举着马鞭遥指远处。
沈续顺其所指看去,是一处原生村落,像一座小土城。
督亢亭,并非是一座亭子,而是“十户一里,十里一亭,十亭一乡”的那个“亭”。
然,督亢亭并非只有百户。
督亢,自先秦战国时期,便是燕国一片出名的膏腴之地。
汉室建立后,在此设亭,常以此作为侯爵封地,久而久之,便再无“十里一亭,十亭一乡”之局限。
方圆十里内,尽是督亢亭。
几近千户!
幽州可封侯之地,唯有涿郡,只因此郡土地最为肥美,百姓生活最为安稳。
而这督亢亭之所以没有被玩家占据,也是因为此乃封侯地。
凡封侯之地,玩家皆不可攻占。
昨日,沈续与高颎谈至深夜。
今一早,便来到了涿县。
蓟县到涿县,八十余里的路程,路上用不到一个时辰。
见了公孙瓒,沈续本以为他会直说让自己去对付乌桓的事……
结果,瞎聊了半天,就是不说!
聊到午食,两人喝了点酒。
沈续以为公孙瓒会在酒桌上说……
结果,也还是什么也没说!
饭后,硬是要拉着自己去看看那督亢亭候的封地。
一个烂怂封地有什么好看的?
工资到时候打到账上就行了!
封侯,要的是社会地位,谁又会真的在乎那点食邑……
沈续抬头眯了一眼那似火的骄阳,再看公孙瓒自额角顺着脸颊爬入胡须中的汗痕,不由地咂了咂嘴。
幸好自己有设置。
你说这大夏天的,不去睡个美美的午觉,却在这挨晒,何苦来哉?
“兄长……”
“若有话,便直说!”
“你我兄弟之间,又有何顾忌?”
“初见时,便见你满面心事,为何不与弟言明?”
“可是兄长任了州牧,做了使君,便与弟疏远了?”
公孙瓒虎目一瞪,“我公孙瓒岂是那种人?!”
沈续佯作愁容,“若非如此,兄长又因何而不敢直言?”
“何不直抒胸臆?”
“若是有能用得着小弟的地方,披荆斩棘,但尽全力!”
公孙瓒目露愧意与感慨。
他并非是不想明说。
但,实在是难以启齿。
毕竟,镇压、驱逐乌桓,本该是自己的事。
朝廷之所以让自己驻守在辽东属国,便是这个原因。
而自己突然成了幽州牧,来了幽西,这才让乌桓有了可趁之机。
公孙瓒对此十分愧疚。
而此时此刻,诸事未定,他又不能亲征乌桓……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续!
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交给兄弟去处理……
更何况,他这个州牧都是因为沈续才坐上来的。
刚上位,就差遣兄弟去干活……
是以,敞亮了半辈子的公孙瓒,觉得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
但,沈续把话挑明了,那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毕竟,是真的需要他来解决乌桓的问题。
公孙瓒捋着颌下三寸虎须,故作轻松地笑道“是吗?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既如此,那我就明说了吧……”
“辽东传来消息,乌桓南下,祸乱辽东诸郡!”
“如今夏忙刚过,乌桓此时南下劫掠,自是打着劫粮的主意!”
“此次,不知又有多少百姓会家破人亡……”
“这群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