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悲痛、哀伤……诸多复杂的情绪把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拜多年工作经验所赐,沈芩并未沉浸在负面情绪里,很快恢复理智,开始思考“蝼蚁”似的自己如何“苟且偷生”。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等堪比门板的“魏大人”脚伤发作以外,她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打破残局的机会,她只要等就可以了。
于是,沈芩把自己缩成一团,望着少见的璀璨星空发呆。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撞到了沈芩的脚,又立刻弹开,咕噜噜地滚远。
沈芩吓得她一哆嗦,循声望去隐约看到一个球形……还有一个紧追而去的小小身影,混乱的情绪和脑子弹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玩球的小鬼魂?!
忽然,小鬼魂抱着球形,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升沈芩后背,真的是见鬼了吗?!
小鬼魂前移一小步,又一动不动。
沈芩蹭的跳起来,捏紧手里的木钗,小鬼魂蹬蹬跑过来,距离两步远又跑远,跑过来跑回去,越靠越近:“……”
扎还是不扎?
沈芩的内心激烈斗争着,忽然,漆黑的疫亭亮起火把,视野大亮,让她清晰地看到小鬼魂扮了个小鬼脸,下一秒,就蹬蹬跑回栅栏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芩,上来,快上来!”低哑的吼声响起,在疫亭惹出一片回音,紧接着左边的石墙上放下一个木梯。
沈芩的视线顺着木梯向上,看到大约三层楼高度的石墙面有个小窗,被小鬼魂吓过的大脑运转极快,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栅栏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齐刷刷地盯着沈芩,视线带着复杂莫变的情绪。
“不麻烦大人了,我在这儿挺好的。”沈芩忍着饿瘪的肚子,回答的嗓音不高,但很清晰。
“还不快滚上来?!”皂吏怒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芩微微一笑:“魏大人不太好吗?”
皂吏一怔:“还楞着干什么?”
沈芩慢条斯理地爬上木梯,盯着打算下狠手的皂吏,又慢吞吞地加了一句:“大人,魏大人还等着我的吧?到时候……”
皂吏伸出的手就这么生生地停在半空,用力一推沈芩:“铐上,走!”
一副重枷牢牢锁住沈芩,被皂吏连拖带拽地向前走。
饶是沈芩记忆力惊人,但在掖庭完全相同的重重大门小门、墙、阶梯之间来回穿梭以后,很快失去了方向感。
就在沈芩以为要累死的时候,突然听到魏大人高亢洪亮的哀嚎声,像一针强心剂,立刻振奋了精神。
娇医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