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贝是六点钟下班,她从办公室出来后,就到封砚的车停在了办公楼前,她站在三楼的楼梯那里。冬天是白天短、黑夜,六点左右暮色降临,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到她了,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对她晃了晃,让陈仙贝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夏夜里的萤火虫。
她加快了步伐下楼,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车旁,他倚在车身,冲她笑。
二月中旬了,燕京早已提前进入了寒冬。
封砚身材清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不显臃肿,前些天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竟然将头发剃成了板寸,男人留样的发型就考验颜值了。
封夫人是貌协会资深成员,在流行睡扁头的代,她以一己之力,掰正了家里人的审美,封辞跟封砚的头型都睡得很好,头型好、颜值高,扑面而来的便是清冽的少气息。
陈仙贝只穿了一件过膝的驼色大衣,她本来就很纤瘦,在凛冽的寒风中,更是显得弱不禁风。
封砚早就有所准备,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袋热牛奶递给她,“暖暖手。”
陈仙贝接了过来,手一下就暖和起来了,连带着股温热从手心传至四肢百骸,舒服得像是泡在温泉中。
人上了车后,跟往常一样闲聊,在开到市区边缘,陈仙贝发现了他左手手背有着很明显的红痕,像是肿了一样,她问道:“你左手是不是受伤了?”
封砚也就低头了一眼握着向盘的左手。
他揍江柏尧,实在是太气了,只顾着要往里砸他,忘记了要保护自己的手,昨天还没什么事的,今天一早醒来,手背就肿了。
他刚想告诉她,是揍了江柏尧留下的伤,但话到嘴边又果断地咽了回去。
毕竟严格来说,他跟江柏尧不算是打架,是他单面替□□道。
可在女孩子来,会不会是他有暴力倾向的铁证?
种英雄事迹,还是不说罢了。
他改了口,“不知道怎么搞的,没什么,小意思。我以前学拳击,受伤那是家常便饭。”
“噢。”
陈仙贝不说话了。
只是在他又开了一段路后,她开始注意街道边,开口道:“前面有临停车位,你靠边停一下。”
封砚以为她是有事,很听话的在前面靠边,停在了停车位上。
陈仙贝解开安全带,动作利落下车,封砚坐在车上,着她进了药店,几钟后,她又折返回来,再次上车,除了带了一丝冷空气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给你买了药膏,是店员推荐的,说是效果很好。”
封砚愣住。
她却低头打开了药膏盒子。
车里的灯也开了,不过还是稍显昏暗,她眼睑低垂,灯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温柔缱眷。
他呆呆的着。
陈仙贝从药膏里挤了一小段黄色膏体出来,用棉签蘸了蘸,不由说拉过他的左手,动作细致又温柔地为他上药。
“我问过店员了,个药一天擦三次,连续擦三天效果,用棉签也可以,自己直接上手也行。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家庭医生药膏行不行,我刚才自己了一下说明书,成是很安全的。”
……
怦怦怦……
封砚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得别快,恨不得都要冲破胸膛了。
他盯着她的面容,又了她柔顺的发。
“我……”
他耳根红得快滴血,吞吞吐吐的开口。
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陈仙贝擦好药后松开了他,抬起头他,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在昏暗之中,他都能清晰地闻到她的发香。
“怎么了?”她问。
封砚慌忙侧过头,他心跳声他都能听到了,不行,他得缓缓。
他拿起手机,胡乱地说:“我、我下车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