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进来,都她说了算!也不让告诉将军!”
“春兰!你说是你的表哥,如何证明夫人和这个男人干净!”杨伯呵斥一声,气得老脸都在哆嗦。
春兰哭得声音无力,“之前……是我求夫人帮我……表哥要进京赶考……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们的婚期也定在……定在表哥大考之后。我们思念彼此,却不能见面……我只能让表哥混入将军府……才有见面机会……”
“那也不能保证,你表哥背着你,与夫人暗渡陈仓!”杨伯又呵斥一声。
春兰哭得双眼通红,张着嘴,忽然没了声音。
冷玉函一脚将春兰踹开。
雨芡已经被打得意识涣散。
她抓紧拳头,指甲早已陷入掌心,滴滴鲜血,落在滚热的砖石地面上,被火热的阳光炙烤的一片艳红。
加诸在雨芡身上的棍棒,还在继续,雨芡已经听不清楚周遭的声音,恍惚隔着厚厚的一层水,只能隐约听见有人在哭。
那声音凄厉痛苦,却又飘渺遥远,再也听不真切。
雨芡的眼前,越来越黑,却又忽然张大眼,看向不远处的上官清越,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吃力地动着唇瓣。
上官清越看出来雨芡的口型。
她正一遍遍说着,“救救我,救救我……”
上官清越眉心渐渐收紧,终还是走上前,对冷玉函说。
“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要枉害人命的好。”
即便冷玉函现在再生气,公主都发话了,总要听一听。
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冷玉函用力一甩手,纷乱的棍棒停止下来。
雨芡的眼前越来越黑,觉得自己一定快要死了。但她没想要,要死的时候,竟然并不痛苦,反而安静又安逸。
她的眼前,一片金星四射,犹如看到了南阳城庙会漫天绽放的焰火,映得大地一片五光十色。
那日庙会的晚上,她带着春兰匆匆赶回将军府的半路上,遇见了带着官兵巡查的冷玉函。
每逢佳节,都是冷玉函最忙的时候,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也没有时间过节。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在人群中,一片斑斓的光影里,一眼就看到了雨芡。
他在马上,对雨芡伸出手。
雨芡娇容一红,“玉函,不太好吧,这么多人,你又在办公。”
“这么多年了,都没带你看一看庙会的花灯。”
雨芡心头一动,抬起自己的手,搭在冷玉函宽厚布满硬茧的手上,被他轻轻一带,便上了马。
身后不少官兵,都跟着低笑起来。
雨芡脸颊更加绯红,靠在冷玉函的怀里,一起共乘一骑,走在花灯绚丽的街上。
他们一起抬头,看向远处,墨黑天空上绽放的美丽焰火。
她说,“玉函,若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们抱着孩子一起坐在马上,也这样仰头看焰火吧。每一年的南阳城庙会,都一起过。”
冷玉函答应了。
“好。”
身后是冷玉函温暖结实的胸膛,还有属于他的心跳。
雨芡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心都暖暖的……
如今,雨芡还记得当夜的相约,才短短几日,他就忘记了?
只因一个误会,就要将她处死。
连问都不问,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雨芡很伤心,在他的心里,终究也一直认为,她就是那样的女人,才会在发生这种事时,直接笃定,就是她的错。
冷玉函歉意地对上官清越说,“让公主见笑了。”
上官清越回头看向已经昏厥过去的雨芡,又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那个书生。
“来人,带他们两个去疗伤。”上官清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