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顾地伸手拍了拍那牛头石的石身一下,只听得天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尔等何人?胆敢碰触神石——”
墨武大惊,三人仰头朝天看去,只见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穿藏蓝色锦衣,左胸斜挎金色护心铠甲的人从天而降。
他犹如飞鹰展翅一般落下,单脚踩在一根翠竹之上,那翠竹弯腰回弹了几下,但他却如同是生在那翠竹尖头的一般,单手负后,腰板挺拔,纹丝不动。
斗笠压得很低,遮挡住了他的眼睛,闷在嘴上的黑网面巾遮挡了他的嘴角。那斗笠两边垂下的黑色带子随风轻摇,飘逸之中
带着一点肃杀之意。
荀非子道:“此乃灏国太子殿下!见殿下还不跪拜行礼?”
那立在竹子上的守石人却冷声道:“我乃守石之人,不管你是何朝何代的殿下都与我无关!”
寒沧羽勾唇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他说完高高抬起手中的黑色虎符,那人突然一惊,一个鹞子翻身飞身落地,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虎符如见主人,黑骑统帅许留洲,参见太子殿下!”
寒沧羽道:“许留洲,如今我已是灏国的废太子了,敢问你们可还愿意追随于我?为我效命?”
许留洲抬头,帽檐之下露出他那双冰冷如同刀锋的双眼,他道:“当日淮旻陛下留下圣谕,将来无论是谁手持黑虎符来找黑骑弓箭队,那人便是黑骑弓箭队的主人,黑骑弓箭队不畏王权,无论朝代,只听命于主人一人,只要是主人的命令,赴汤蹈火,便是在所不辞!”
“好!好一个许留洲!好一个黑骑弓箭队!这是父王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寒沧羽内心激动,上前搀扶起了单膝跪地的黑骑统领,时至今日,他已是落难皇子,他正担心黑骑弓箭队不愿听命于自己,为自己效命。
可如今一见才觉得自己多虑了,许留洲内心的坚毅,如同代表了黑骑弓箭队不畏强权,不惧生死的勇气。
这些人当真是这个世间上最纯粹的勇士,他们仿佛一生只为一个使命而活,根本就不会在乎今
天灏国的王是谁,他们依旧固执地遵守着与寒淮旻的约定。
在这儿等着一个也许永远也不可能重召他们的号令,他们是天生的勇士,但也是这世间的漂泊者。
要想集齐这样一支内心坚毅,勇往无前的军队,实在是不容易,为了组建这样一支队伍,寒淮旻当年实在是费了不少心思。
在许留洲的重新召集之下,原本的黑骑弓箭队重新召集归位。
而深在王宫之中的寒璟冉却还被蒙在鼓里,但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他的内心也就越发不安,究竟他那位绝顶聪明的二皇兄是生是死,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寒沧羽的尸骨一天没有找到,他的内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太监来报:“启禀陛下,国师说明日天变异象,可以借助陛下的龙气,进行天地感应,推测出叛党寒沧羽的生死,以及他如今所在的方位!”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寒璟冉欢喜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国师何在?”
“回陛下,国师去准备明日晚上开坛做法的法器去了,他命奴才将这条吸收了天地灵气的萤石项链交给陛下,还说这萤石项链拥有汇聚龙气的能力,到时请陛下带在身上。开坛做法之时,可以凭借此项链进行天地连接,以测星象。”
寒璟冉拿起那条放在红色托盘上的蓝色萤石项链,放在手中把玩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太监下去。
冰冷的萤石在他修长的手指
中翻转,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眸微垂,看着那手中的萤石,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观星当日,一切都在暗中紧锣密鼓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