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

“我不孤单。”半晌，荣擎把荣向宁头上的泡沫细心冲掉，淡淡道，“我有盛世，有你，每天都很幸福。”

“爸爸，你说谎。”荣向宁立刻道，他强行转过小脑袋，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荣擎，“我经常看到爸爸你一个人不睡觉，在阳台待一晚上……老实说，每个人有家庭，是为了不孤单，所以我想，如果爸爸有妈妈陪着，晚上才会睡得着觉。”

荣擎许久说不出话来，他一把将荣向宁的脑袋扭过去。

“我没有睡不着觉，只是公司的事务繁忙，你的身体也需要进一步的调理……”荣擎淡漠的否定，喉结却略微酸涩的动了动，“我只是在想事情。”

“如果没有妈妈，将来我长大了，有了家庭，谁陪爸爸？”

荣向宁忽然又道。

荣擎不由得笑了，“这又是老师说的？”

荣向宁摇摇头。他道“我看到你给我安排的课程，老师说，那是为将来出国做准备，可能我小学就要离开这里了……但是爸爸你没有一起离开的打算，是吗？”

荣擎的心事被戳穿。

他的胸口紧了紧，握着莲蓬头的手开始颤抖。

忽然，他一把将荣向宁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

“向宁，去国外上学，你会有更好的将来。我这一辈子的努力，能够换给你一个美好人生，我也就足够了。如果连你都不幸福，我……”

荣擎说着，微微勾唇笑了笑。

他捏了一把荣向宁软软嫩嫩的脸蛋，“你放心，虽然公司的事务很多，但我一定会经常去看你。”

“我不能不走吗？”荣向宁的眼眶忽然红了，他搂住荣擎的脖颈，撒娇的道，“我觉得跟爸爸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人生。”

不，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荣擎声音低缓又沙哑，他拍了拍荣向宁的背，“听话。”

“……”

晚上，顾思准时打开了电脑。

她和攻陷她账号的所有网友约定，今晚会开直播，回应舆论。

开始前不久，许白璐打来一通电话。

她很不放心顾思，想过来陪她，但被顾思拒绝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网络风波，顾思的心脏已经变得强大许多。

无论直播会造成什么影响，她都只想做自己。

而赫北冥那边，秦湛也来了电话。

秦湛说，赫北冥今晚的工作比较多，会晚些回来。

这让顾思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他们之前的谈话并不愉快，男人临走前的淡漠，还清晰印刻在她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