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着眉道;“羽林卫那边打探过吗?”
孟诚道“属下打探过,暂且没什么消息。”
若是人真的落到了禁卫手里,也?就是到了皇帝手里。
他心里明白,这次的事父亲未必不会起?疑,只不过因为淮西之?事合了他的心意,因而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有切实的人证落到他手里,他会如何处置就难说了。
更坏的结果是那两人落在了桓煊手里。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一日找不到,便是遗患无穷。
孟诚猜到太子心中所想,安慰道“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要活捉他们没那么容易,齐王随驾的侍卫不多,应当不至于落到他手里。”
可这样的事最怕的就是百密一疏,太子道“再去找,就是把骊山翻过来也?要将那两人找出来。”
孟诚忙道“遵命”。
太子道“退下吧。”
他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布了
那么久的局,折了他上百个侍卫进去,那小子竟然死里逃生,连那贱妇也?是毫发无伤。
正思忖着,便听帷幄外传来阮月微的声音“郎君醒了么?”
太子眼中闪过阴鸷之?色“谁叫你进来的?”
阮月微如遭雷击,她在东宫中一向可以随意行走?,便是到太子的书房中都?无需通禀,前些时日太子待她简直如春风细雨一般,怎么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了?
她忙跪倒在地,啜泣道“妾做错了什么,请殿下明示。”
太子定了定神,想到他那岳丈虽无用,宁远侯府到底有些根基,多少算是他的助力。
况且他先前对阮月微百般体贴,态度突然转变,难免叫人看出端倪,便强忍着放缓了声气“是孤的不是,受了伤身上难受,脾气急躁起?来。你过来,让孤瞧瞧。”
阮月微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走?过去伏在太子榻边低泣起?来“妾还以为郎君厌弃了妾……”
太子抬手抚了抚她后脑勺,然后缓缓往下移,握住她的后颈轻而缓慢地摩挲,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孤怎么会厌弃你,孤疼你还来不及。你胳膊上是不是也?受伤了?给孤看看。”
阮月微抬起?头,破涕为笑?,撩起?袖子,指着上面?树枝划出的红痕道“可疼了,皮都?破了呢,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若是留下疤痕,郎君真要厌弃妾了。”
太子笑?着刮了刮她鼻子“孩子话,无论如何孤都?不会厌弃你。不过这么漂亮的肌肤留了疤甚是可惜,孤叫人去尚药局取药膏,你记得吩咐宫人替你涂。”
阮月微眼中满是柔情,拉起?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郎君也?要快点养好伤。”
太子轻笑?道“怎么,急着要给孤生个小皇孙?”
阮月微红了脸道“郎君又拿妾说笑?。”
太子道“你不急孤急,孤的第一个儿子只能你来生。”
……
随随整整昏睡了三?日方才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帐顶上晃axe863的日影,一时以为自己还在魏博家中,半晌才想起?这是骊山温泉宫,受伤那一晚的记忆渐渐清晰,后背和胳膊上的伤也?疼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
清晨寒冷的空气进入她的肺腑,雀鸟在窗外啁啾,微风轻拂秋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那个光风霁月的身影,那些美好的期冀,那些多年放不下的执念,似乎随着这一场伤病慢慢消逝,犹如一场漫长的幻梦。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落在她额头上,随随看向床边的男人,他看着有些憔悴,眼窝凹陷,双眼中布满血丝。
“醒了?”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随随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