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体力,随随靠在树上?,抓紧时间闭目养神,不过一合眼的功夫,她上番的时间到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关六郎也醒了?,两人往火堆里添了点枯枝。
比起活泼跳脱的宋九和?马忠顺,随随和沉稳持重的关六郎一直不太熟。
两人此番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依旧没什么话聊。
随随用树枝把火焰挑高,然后放下树枝抱膝坐着。
“你?的骑射很不错。”关六郎忽然道。
随随抬起头,只见他坚毅而有棱角的脸被火光映得发红。
随随笑了?笑。
“殿下……”关六郎皱着眉,一脸苦相,仿佛说出下面几句话比生孩子还?难,“你?别难过……”
他挠了?挠后脑勺,艰难道“殿下心里还?是有娘子的……”
随随本来没什么,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多?谢关统领,我不难过。”
关六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立即移开视线。
虽然尊卑有别,可齐王殿下和?太子妃的关系非同一般,做了?人家替身,遇上?事还?被抛下,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会不难过呢。
随随只是捡起树枝又拨了拨火,默默望着火堆出神。
她确实不难过,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好比拿着十文钱去买胡饼,总不能指望别人给你?一块玉璧吧。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谢谢。”
……
黑马迅疾如风,桓煊心里又焦急,不断地催马向前疾驰,阮月微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娇弱无力地向后倚去,只可惜身
后的箭箙碍事。
没等她靠上?男子的胸膛,后背上?忽然被什么硬物一顶,却是桓煊用刀鞘将她身子扶了一下。
“再坚持一下。”男人冷冷道。
阮月微毕竟是大家闺秀,被拒绝了?一次,不敢再往他胸膛上?靠,但被他两条胳膊圈在怀中已叫人心猿意马了。
桓煊身上满是腥甜的血气,冲淡了?他身上原本的气味,但意外的并不难闻,反倒更显出了男子气概,只叫人感到安全和安心。
他终于还是来了,一听说她出事,立即舍命来救,有人待她如此,她还有什么所求?
阮月微顿时觉得这一晚的可怕经历都是值得的,若非身陷险境,又怎能换来此刻的单独相处呢?
她望着前方蜿蜒的山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真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桓煊默不作声,阮月微知道他听见了?,垂下眼帘,嘴角微弯,梦呓似地道“三郎,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宫里骑马么?”
桓煊此刻哪有心情与她回忆往昔,他只想着快点把人送到行宫,赶紧回去找鹿随随。
她那点拳脚刀剑还?是临时抱佛脚学出来的,真遇上?危险恐怕凶多吉少,侍卫们也都带了?伤,恐怕不能护他周全。
阮月微半晌没得到回应,转过头望他“三郎?你?不记得了??”
桓煊皱了皱眉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阮月微一怔,眼中顿时泛起泪光“可是……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就赶来救我……”
桓煊抿了抿唇道“你?与我一起在太后宫中长大,情同手足,何?况你既是太子妃又是我二嫂,救你?是分所应当,不必挂怀。”
顿了顿道“换作任何一个亲人遇险,我都会竭力营救的。”
这番“情同手足”的言论,不正是她当初在灞桥边拒绝他时说的话么?如今他却原样还给她。
阮月微捂着嘴痛哭起来“你?还?怨我是不是?我那时候不知道……若早知道……”
桓煊冷冷道“那些事我早已不记得了?,也请二嫂忘了?吧。”
阮月微待要说什么,忽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