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这巴掌大的一张纸上囊括了?近来边关和宫中值得注意的大事小情。
河朔方面,她叔父似是终于放弃了?出?兵的念头,停下了?整备粮草的行axe863,随随松了?一口气,段北岑办事向来妥当,从来不用她担心。
朝中的局面她也没料错,文臣武将和中官仍在为了?神翼军虎符的归属争论不休,尤其是几个权势熏天的中官,平日斗个不可开交,这回?一致将矛头对准齐王,他?当初当机立断斩杀中官惹了?众怒。
不过想让齐王交出?虎符的那一派似乎占了?上风,甚至有御史弹劾齐王拥兵自重?,暗示他?有不臣之心。
随随抚了?抚下颌,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思忖片刻,继续往下看,皇帝太
子大婚后不久便去了?温泉宫,据宫中探查来的脉案,他?的头风病似乎又加重?了?。
此外?,皇城中还?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太医署的一座库房失火,火势很快就被?扑灭,没有人伤亡,只是一些药材和陈年脉案没来得及抢出?来,烧成了?灰。
帝后皇子和得宠宫妃的医药归尚药局管,太医署是给官员、禁军和宫人看病的,失火的库房不是什么重?地,存的是宫人的脉案。
不过这件小小的意外?夹在在一堆大事小情中,却引起了?随随的注意。
他?们刚放出?风让人知道有人在查故太子案,后脚太医署失火,她无端觉得两件事之间有某种联系。
她将笺纸投入火盆中,亲眼看着它化作灰烬,然后从高嬷嬷教?她习字用的藤纸上裁下差不多大的一片,提起笔迅速写了?几个字,吹干墨迹,放回?匣子隔层里?。
……
连日大雪,骊山被?大雪覆盖,阳光一照,松柏上的积雪冰凌闪着璀璨光芒。
白皑皑的积雪中,一条山道宛如黑蛇,蜿蜒至云间,宫阙仿佛漂浮在云上。
桓煊顾不上爱惜马力,顺着山道振策疾驰而上。
他?大清早在山池院接到?父亲发病的消息,便即倍道兼程地策马赶来,不过路途遥远,待他?赶到?时已?近亭午。
到?得寝殿,皇帝的床榻前已?站了?不少人,桓煊扫了?一眼,有太子、张相、翰林大学士冯宽、吏部和兵部侍郎、御史大夫等一干重?臣,几个举足轻重?的中官自然也在,此外?还?有尚药局的几个奉御。
朝中股肱之臣几乎都到?了?,人丛中却不见皇后的身影,桓煊便知所谓的“突发急症”,多半只是个借口。
桓煊向太子一揖,然后在皇帝榻前跪下“儿子来迟了?,请阿耶责罚。”
皇帝靠在隐囊上,脸容憔悴,然而见到?三子,他?无神的双眼中却有了?些许光彩“阿耶没什么事。”
太子满面忧色,看了?一眼弟弟“阿耶御体有恙,我昨夜便遣了?人去王府找你,怎的耽搁到?这时才?来?”
他?语气尚算得温和,但话中的谴责之意显而易见。
他?身为兄长,又
是储君,训斥弟弟理所当然,但齐王手?握实权,不比其他?皇子,当着一干重?臣的面这样作色,便是丝毫不给弟弟留脸面。
这话却不好接,若是解释原委,便有砌词狡辩之嫌,若是吃了?这个哑巴亏,更坐实了?自己孝道有亏。
桓煊沉吟,皇帝摆摆手?道“不过是这几日下雪,老毛病又发作了?。朕说了?不必大惊小怪,何况三郎自己还?在养病。”
齐王养病到?底怎么回?事,在场之人全都心知肚明?,但桓煊一夜未眠,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这么长的路,此时嘴唇发白,看起来倒真似有几分病容。
皇帝顿了?顿,看向太子,目光有些锐利,嘴边却挂着慈蔼的笑意“朕只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