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二合一)(2 / 7)

成婚,就与这么多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然而她的夫君是太子,她连委屈都说?不出口。

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三年前灞桥边桓煊的话“若得阿棠为妻,我此生便只守着你一人,绝不看旁的女子一眼。”

她知道,他不是拿话哄她,他是能做到的。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

桓煊回到席间,太子凝注他一会儿,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哪里逛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就在后园走了走。”桓煊道。

太子便未再说?什么,只是令内侍替他斟酒。

夜阑,桓煊起身告辞,醉醺醺的豫章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嚷着要同他秉烛夜游。

桓煊面无表情地把肩上的胳膊掸开,向太子一礼,便即出了宴

堂。

高迈请示道“殿下回府还是……”

不等他说?完,桓煊便不耐烦道“去?常安坊。”

席散,宾客们陆续离去?,太子吩咐内侍将几个酩酊大醉的客人安置妥当?,便去?了太子妃的寝殿——自从娶她过门?,十日里总有七八日,他是宿在她这里。

女眷们散席早,太子生怕妻子已经就寝,没让宫人通传,径直走进殿中。

寝殿里点?了架九枝灯树,阮月微已经沐浴毕,穿一身玉白寝衣,披了件天青色织锦半臂,莲瓣般的小脸被酒意染上了酡红。

她正坐在绣架前,似是在刺绣,可只是拈着针出神,半晌也没有刺一针。

“在想?什么?”太子笑道。

阮月微这才察觉有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惶,随即恢复了平日温柔娴雅的模样,放下针线,起身迎上去?行礼。

太子扶住她“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阮月微低眉道了声?“好”,便去?替他解大氅的系带。

不等她解开,太子忽然捉住她的手。

阮月微一惊,不自觉地抽出手去?。

太子一怔,随即便仿佛什么也没察觉,抬手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在筵席上喝酒了?是不是阿姊迫你喝的?她就这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阮月微绷紧的心弦一松“妾省得的,阿姊只是心直口快,最?是容易相?处的。”

“那就好。”太子微微颔首。

两人宽衣解带,熄灯就寝。

一番后,太子静待枕边人呼吸变沉,起身披衣走到殿外,叫来内侍问?道“今日宴席上,太子妃可曾离开过?”

内侍目光闪烁,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将太子妃行踪一一禀明。

太子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

随随已习惯了三更?半夜叫人惊醒,但桓煊今日一反常态,没让内侍来传话,径直进了她的院子。

栖霞馆距清涵院只有一步之遥,但每次都是随随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停当?去?那边侍寝,这还是桓煊第一次踏足这里。

两进小院隐藏在枫林中,枫叶已经凋零,林子里没点?灯,是夜浓云蔽天,星月无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屋子里点?了几盏油灯,映亮了窗户

,那小屋子便似漂浮在夜空中的一叶小舟,看着有点?冷清孤寂。

这样一座小院,自然和高屋华堂、兰房桂室相?去?甚远。

也不见下人在廊下值候,桓煊蹙了蹙眉,褰帘进屋,只见那猎户女穿着中衣,外面披着件青布夹袍,赤足趿着布鞋,正坐在妆台前,由高嬷嬷梳发髻。

屋子里燃了炭盆,但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那炭是粗炭,不比他院子里永的银丝炭,烟气有些重,却莫名有股暖暖的尘世味道。

高嬷嬷一见他,吃惊不小,手一松,杨木梳子顺着随随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