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因此方才店主人才说,或许有眉目,也或许这?丁点线索就此断绝。
然而就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已至少令三人丧命。
随随思索片刻道?“继续查,查尚药局所有人、查王医官所有朋友亲眷,还有当?初东宫那些侍从、属臣的近况,晋王府和齐王府的人。”
晋王便是当?今太子。
店主人诧异地抬了抬眉毛“齐王也查?”
随随点点头?“一起查。”
他?们事发后已将齐王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但他?那时?在朝中势单力孤,就算有心?也没?法筹划这?么大的事。
但凡事都可能有万一。
店主人皱着眉道?“这?样大张旗鼓地查,只怕会打草惊蛇。”
随随笑道?“本来我也打算让你透点风声?出去,有人睡不安稳,一定会做些什么。”
店主人立即明白过来,这?便是要引蛇出洞。
时?隔三年,有什么证据也都湮灭得差不多了,若是那人沉不住气做点什么,他?们更容易发现端倪。
“属下遵命。”他?行礼道?。
随随点点头?,道?别店主人,将药盒和口脂盒袖入袖中,走下楼。
出得脂粉铺,被?她?支去买绣线的春条刚好也回来了,主仆俩往巷口走去。
春条道?“时?候尚早,娘子还想去哪里逛逛?”
随随想了想道?“方才听店伙说,东南曲有家胡人开的酒肆,有西凉葡萄酒和波斯三勒浆卖,咱们打两壶回去吧。”
春条颇有微词,斜乜她?一眼道?“听店伙说?依奴婢看是娘子特地打听的吧。”
随随眨了眨眼睛,也不否认。
春条无法,只能跟着她?往西市东南走。
找到那家酒肆,随随尝了四五种酒,最后打了一壶三勒浆,一壶吐蕃奶酒,主仆俩一人抱着一壶,往停在坊门外的马车走去。
穿过坊中十字街的时?候,忽听玉珂、马蹄和车轮声?一通乱响,随随一转头?,只见一辆罩着绛红锦帷的朱轮马车横冲出来。
她?赶紧将春条往路旁一拽,好险没?叫那奔驰而过的玉骢马撞个正着。
但酒还是洒了些出来,洇湿了两人的衣襟。
随随的帷帽都打湿了一片。
那车马的形制装饰,一看便是达官贵人,春条气得直咬牙,却也不敢惹麻烦,待那鸣珂声?远去,方才小声?道?“在闹市上纵马,
也不怕撞了人。”
路旁有个支着棚子卖酪浆的大娘,好心?地拿了两块手巾来“两位小娘子擦一擦身上的酒。”
两人接过来,道?了谢,索性在棚子里坐下,要了两碗酪浆。
随随一手将面?纱撩起些许,露出下颌和嘴,用勺子挖酪浆吃。
春条问那大娘道?“那些人好生跋扈,不知是哪家的?”
大娘说不上来,只道?“小娘子莫要高声?,那些人一看便有大来头?,等闲得罪不起的。”
春条不想惹是生非,但想到如?今她?家娘子怎么说都是齐王的人,腰杆子便硬了起来,颇有些不以为然“多大来头?,难不成是皇亲?”
“虽不是皇亲,却也大差不差了。”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那声?音饱含着笑意,语调惫懒,有些许玩世?不恭,却莫名叫人觉得如?沐春风,未见其人,已心?生亲近之?意。
春条抬头?一看,顿时?张口结舌,一张脸红得像柿子。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身着月白锦袍,鹤氅翩翩,生得面?若傅粉、唇若涂朱,一双狭长眼睛形如?狐狸,眼尾微微上挑,像是一对钩子,直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走。
春条顿时?红了脸,她?从没?想过,世?上竟有这?么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