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其护在容沨的花车旁,应书一人在半息之间就将疯马击毙。
人群之外的疯马死了大半,这时杨深拿着冷剑凌空而下,杀掉应书身后一匹惊马。
应书神情一顿,瞥了杨深一眼,却是没有管他,不过片刻,疯马杀尽。
杨深手里长剑,剑身沾满鲜血,汇聚在剑刃滴了下来,他缓缓靠近谢予,白马像是察觉到杀气,一声嘶叫,凌空抬起蹄子。
杨深身影一变,只见几道残影,手中长剑自下而上刺穿白马喉咙,而马上的谢予已被应书扶着落到了安的地界。
杨深面部表情,长剑入鞘,单膝跪下道“惊扰元裔君还请恕罪。”
谢予神色不变,斜睨着杨深,嘴皮一掀透着刺骨的寒意笑着“何罪之有?”
杨深默默起身,低垂着头道“为救元裔君杀马,这便是其罪。”
谢予沉寂的眸子聚起一抹狠戾之色,他淡声道“回去告诉三皇子,本君多谢他。”
说完,杨深便不见了身影,疯马杀尽,人群又聚了回来,看见地上鲜血和结亲的红色融为一色,顿时有些阴寒之意,这大喜之日见血,终究是晦气。
而且谢予所骑白马被杀,即便换上其他的马,那也是差强人意。
这时银红色软烟罗中探出一只柔荑,应其见此抬起手臂虚扶着容沨走了下来。
人群之中议论之声更大,这还未娶进门,新娘子怎么能自己下了花车,不吉利!
容沨站定后,她透过喜帕,看着远处的谢予,声音清冽又夹着几分柔意“奴既然终身许定元裔君,那从此之后便是同心同德,无花车无白马又何妨,奴愿与元裔君同行。”
谢予闻言一怔,兀自掩嘴笑出了声,沉寂的眸子透进的光越亮,他走上前拉住容沨的手,认真道“好。”
应书与应其两人跪下,抱拳道“属下愿为元裔君开路!”
随行的侍从也训练有素地齐齐跪下,朗声道“属下也愿。”
谢予握住容沨的指尖,环视周围,面上无丝毫畏惧,薄唇轻启道“我谢予是踩着别人的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血我都不惧,何况是畜牲。世人皆说我谢予是奸佞乱政,但我谢予无愧晋朝。”
“今日我谢予大喜,有此血铺路,将来我定不负我身旁之人。”
此话一出,议论之声渐停,看着谢予牵着新嫁娘走在血路上,义无反顾,心中看热闹、嘲讽的意思都转而成了那么一丝羡艳。
才走了几步,印澧骑着马带了一对护卫前来,他翻身下马,目似寒星,声音清亮道“印澧护送阿姐出嫁。”
人群之中裴策与另外的队伍也涌入进来,裴策手中折扇阖上道“濮州裴家护送夫人出嫁。”
旁边队伍之首,抱拳行礼“沛国公府护送夫人出嫁。”
不归山、濮州裴家、沛国公府……
厢房之内的萧继手中杯盏砸碎在地上,阴狠之气压抑不住,握着的手骨架咔咔作响。
他可算是明白了!
什么不归山嫁女,这人分明就是容沨!
他父皇为了让谢予制衡他们,既然能留她性命。
他咬牙,一字一句从喉咙挤出道“好啊!真是好啊!”
有印澧他们护送,花车很快就到了谢予府邸,谢予牵着容沨跨过火盆,走进府邸。
却是没有拜天地,直接将容沨送进了新居。
早就到府上的云宵和碧花两人,脸上喜色掩不住,福身道“恭喜元裔君与夫人大喜。”
容沨坐在福床上,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身旁以“早生贵子”放着的花生桂圆的东西。
萧承带着赵磬瑶前来凑热闹,摇着折扇一个劲儿道“还愣着干嘛,揭了喜帕让我们看看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