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起来吧。”说完转身唤了李如玉进来更衣。
李如玉见着戚贵妃垂泪跪在地上,脸色微微一变,又不敢多问,伺候好晋元帝穿好衣服,又紧跟着晋元帝回了宣政殿。
好一会儿,捻秋才走了进来,跪在戚贵妃面前沉声道“娘娘这又何必呢?即便那封信能让陛下不纳容郡主进宫,可是陛下心里更加忘不了懿贤皇贵妃了。”
戚贵妃淡淡擦了擦脸上泪水,神情平淡至极,仿佛刚才哀戚流泪的不是她自己一样,她接着捻秋的手缓缓起身“陛下从来都没有忘过,他念着谢濯一日,便就记着本宫一日,就算依附着谢濯获得恩宠。可本宫也绝对不允许宫里出现第二个谢濯。”
说着眼底浮起一丝阴翳和狠戾。
晋元帝一进了宣政殿,步伐微快,李如玉一边擦着汗,一边又念着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殿里的宫人见着晋元帝面色似风雨俱来,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顿时低下头躬身行礼,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李如玉。
李如玉脸色发苦,摆了摆手,让他们赶快下去,他可不是元裔君,可没本事安抚晋元帝没来由的怒火。
一进正殿却见着一太监手忙脚乱碰到了龙案上的奏折,太监冷汗直下顿时跪在了地上。
李如玉脸色发沉,拿着手中不痛不痒地抽了太监几下“毛手毛脚的东西,我交代多少次了,在宣政殿当值要手脚利落,你到好。”
话还未说完,晋元帝就上前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奏折,目光低沉“朕说过,不曾批阅过的奏折谁都不要去碰,你们只需收拾旁边已阅的便好。”
李如玉闻言一惊,指着太监道“大胆!陛下面前还不说实话!”
太监哆嗦着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道“陛下,陛下!奴才冤枉,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
晋元帝掀起衣袂坐在龙椅上,看向李如玉“你这个宣政殿总管做得是越发好了。”
李如玉冷汗涔涔,当即就跪了下来“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
晋元帝一手撑着额头,淡淡瞥了几眼地上打开的奏折,入眼便是“立二皇子萧继为中宫太子”。
“你是二皇子的人?”
太监反应过激的猛地抬头“奴才不是!奴才不是!陛下!”
“不是?”晋元帝冷笑,“那你就是三皇子的人?”
太监神情微微一顿,便屏息不再说话。
晋元帝眼底杀意越浓,盯着李如玉道“去将谢予给朕唤来,好好给朕查清楚后,丢去慎刑司千刀万剐!”
太监脸色霍地一白,尖声道“陛下!陛下!”
李如玉眼底划过一丝深意,让人将太监捂嘴捆了下去,收拾好东西,轻声离开去寻谢予去了。
宣政殿里,只剩下晋元帝一人,这时他才将藏在袖中的信给拿了出来,撕开信封时,连晋元帝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有几分颤抖。
别人都与他说,阿濯不曾恨过他,怨过他,可这信里,阿濯到底与他写了什么。
晋元帝沉了一口气,才信纸抖开,时隔二十年,信纸已经有些脆弱地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陛下,请允许阿濯还能再唤你一声平延,家兄所犯谋逆之事,阿濯已无颜再见于你,章华台杨柳依旧,可惜物是人非,阿濯与你年少相识,入宫陪伴数载,不敢奢想却又总是奢望一人之心……”
“平延贵为天子,天子无奈之多,让你时刻都存着戒备之心,可我只想着平延能在阿濯这里能如寻常夫君一般……家兄事发后,形势所迫,陛下将我禁足章华台,往日恩宠终究成了别人眼里的一场笑话……”
“我怨过陛下不愿听阿濯所言,也恨过。恨得是自己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