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事……还挺大的……”
于望涯咽了咽口水,感觉身后目光凉凉的,紧紧贴在她的脖颈上,令人不得不谨言慎行。
“能洗衣?”
“能!”
“能做饭?”
“能!”
“能打扫?”
“能!”
“能暖床?”
“不能!”指尖微颤,她硬着头皮道:“我只卖身做事,不卖身!”只要不死,最差的结局不过是给他为奴为婢,但为奴为婢也是有尊严的!
男子微微挑眉,一本正经道:“有区别?洗衣做饭打扫是做事,暖床……也是做事。”顿了顿,他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做好事。”
于望涯指尖微颤,干笑道:“公子俊颜如玉,一身贵气,称为在世潘安也不为过,身边环绕的定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我一介村女,上不得台面——”
“纵然是个乞丐,被我看上,也有资格登大雅之堂。”
剑尖离开她的脖颈,于望涯赶紧伸手抹掉那点血迹,男子转身离去,她识趣跟上。
“于望涯?”
“是。”
“你杀了吴王的宝贝儿子?”
“虽然是,但并非我本意。”
“你死定了。”
“跟着您,不会死。”
“哦?”男子忽然顿住脚步,微微侧身,似笑非笑睨着她,“这么相信我?”
她坦然道:“现在能信的,只有您。”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于望涯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道:“方才公子认错人了,我并非您的故人。您的故人,很不幸,已经去世了。”
男子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缕异样的光芒,似惋惜,似遗憾,却并无痛心。他问:“将她葬在何处?”
“一片花海,想必她会喜欢。您可要再去见她最后一面?我给您带路。”
“不必。”男子双睫微敛,似是收尽一片湖光山色,形状好看的薄唇吐出几个凉薄的字,“斯人已逝,无须回首。”
三日后,一辆普通青帷马车驶入官道,车轮轱辘远听,朝着天启国都永安城奔去。
季行渊一人坐车,于望涯挨着一名五大三粗的凶恶男子赶车。并非她不想坐车,而是季行渊放言自己爱洁成癖,马车空间狭窄,恐于望涯热出汗熏着他,于是让他坐外面赶车。
所幸他还有点良心,出发之前让秦虎去医馆买了些纱布膏药,之后嫌她穿得褴褛不堪,于是秦虎又跑了一趟成衣店,却不知她的尺寸,干脆大手一挥,将女掌柜推荐的衣物全买了下来,总三十余套。
秦虎便是身旁这位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季行渊的贴身侍卫
季行渊说他是侍卫,秦虎却一直有一个当暗卫的执念。
但季行渊说他膘肥体壮,不适合当暗卫,躲哪都能露出端倪,被人瞧见,当靶子射。
秦虎嘴上认命,实则一直有在努力减肥,梦想有朝一日从侍卫转行当暗卫。
这些事儿都是两人一起赶车时与秦虎闲聊得知。
从秦虎口中,她知晓,救她的这个男人名叫季玄,字行渊,将军府的独苗,以无双的容貌与才华闻名京城,是京城未出阁少女们的旖旎心思、玉面情郎。
因考虑到她的处境,三人回京这段路程未投宿客栈,而是夜栖山林。至于吃什么,那就是于望涯的责任了。
她自认手艺不错,可每次将烤好的山雉和鱼呈给他时,却总是被他嫌弃。
但季行渊还算是个人,她需要换药时也会暂将马车借她一用。
七日之后,马车进入永安城。
她淡凉的目光扫过人群熙来攘往的大道,看着酒肆招展的青旗送来阵阵清冽酒香,路边的小贩满脸笑容,正招呼着买菜的小娘子们,路边的孩童三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