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得传承,次日就冲上第一道门槛,如此夸张的修炼速度必然存在风险,可他为什么还感觉非常好,似乎状态极佳?
要不然等明天去找人打一架,看看问题在哪?
厉九川又走出独居,只见水位大夫子还在遥望西边院落,他果然还没有离开。
“云夫子。”厉九川行礼。
“何事?”曜云眼神忧虑,并未回头去看他。
“府中比斗可是在三日后就有?”
“三日后不是院内小比,已经轮到三月之期的府战,不过你把金院给炸了,大抵是要多等上几天。”
说到“炸了”两个字时,曜云的语气很特别。
“呃……咳咳,夫子在看什么?”厉九川眼神飘忽,言左右而顾其他。
“看金位大夫子,曜兵梅曲崖。”曜云忍不住抓了把胡子,“虽然他抵挡了大部分污秽,但还是对金院学子有所影响,最近两日可能柏室要人满为患了,五帝殿也许都会打开,剥落两个传承……啊呀!”
“梅夫子他果然往水院来了!” 大夫子急急忙忙拉住厉九川,“快快!咱们躲到火院去!” 半个时辰后。 百年来都放任学子厮杀的曜日府颁布了一条禁令。 禁止以学子为武器袭击别院。 …… …… 祝槃推开小屋矮门。 他满身脏污,形容狼狈,刚长好的腿还难以发力,走动时一瘸一拐。 床榻上的小姑娘正望着窗外,半空中怒吼的金位大夫子很难不引人注意。 “小冰。”祝槃斜靠着墙壁,将一只石青色的木盒掏出来,“我拿到了。” “槃哥哥,你受伤了……” 小冰仔细地看着他,这个孩子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灰暗,他的痛苦和挣扎都写在眉间。 “没事。” 祝槃低着头,他连半点笑意也装不出来,只是胸腔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化作了灰烬。 两人陷入沉默,连身旁的空气都仿佛成了与世隔绝的墙,外面的动荡再大,也不能在这里掀起波澜。 小冰知道,孤丹青之碑还未真正镇落在祝槃心底,就已经遍布裂纹,濒临崩溃了。 她已经无法遵守族人的嘱托,再将这正气一道传承下去,她就要死了,也许是今晚。 孤丹青先生有多么持正不阿,被反噬的人就有多么阴暗险恶,尤其是相性不合还强锚此碑。 以心锚扭转其本性,终究不是真正的他啊…… 虽然祝槃压抑的执念她从未看懂,但十个传承者的执念,有九个都和力量有关,只要能变得强大,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自己身上意外得来的传承位列正仙,同阶传承中也是顶尖存在,为了力量,祝槃早晚会做出决定,毕竟自己根本压制不住这个传承。 但如此一来,祝槃的心锚必将尽数崩裂,连原本的自我都难以找回,然后变成一只仅存欲望的怪物。 所以,不能让祝槃自己动手。 要在符合丹心碑的意境之下,把传承给他,扶正他崩坏的心,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小冰又回头看向窗外,“槃哥哥,我今晚卜卦了。” “哦,是什么卦?” “上上大吉。” 祝槃缓缓抬起头,神色牵强笑道,“何解?” 小冰不答微笑,只是冲他招手,示意靠近些。 祝槃挪到她身边,他胸膛起伏得异常,贴在身后的那只手紧攥成拳。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他的传承度已经很久没涨过了,哪怕知道比斗有人在刻意针对自己,他依然会参加。 因为只有打,才能胜,胜了就有遗玉,输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