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呀?你是我们厂的职工吗?”没想到眼镜男还挺警惕,看着钱洪是一动没动,眼中大有疑惑之色。
“我是来找我爸的,结果在一楼被人叫住,让我帮忙来楼上广播室喊人。”
“那是谁喊我呀?”
“我那认识,话我已经带到了,你爱去不去!”
钱洪说完转身就走,这么一来对方反倒去处了疑心,嘀嘀咕咕的就离开了广播室,但是对方前脚才走,钱洪后脚就立刻返回来,钻进广播室就先把门给反锁了,等他看着广播室里面密封又隔音的播音间,嘴角可就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上午九点四十,杨光斜射在办公桌上,钱喜宽先生正坐在销售科长的办公室,端着茶杯却一脸的愁容,尽管他人在单位上班,可是一颗心却早就不知道飞到那去了,家里的事情悬而未决,还有他的眼皮从今早开始就不是好跳。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钱喜宽先生当然不能撕个小纸片,然后贴在自己的眼皮上,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寻求心理安慰,在销售科这帮手下的面前,他只能故作镇定,溜达到窗边就一面远眺、一面举起了茶杯,谁知在他即将喝到嘴的瞬间,连接到销售科的大喇叭,突然传出了一阵噪音。
“滋啦……”
这是广播开始前的固定环节,厂里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大家就都本能的抬起了头,打算听听看广播里面会说些什么,好像这种非休息时间,很有可能就是要播报重要的紧急通知、新闻消息。
“大家好,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工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钱洪……”
“噗……”
钱喜宽先生手一哆嗦,杯子里面的热茶直接就灌到了嘴巴里面,可是那茶水的温度太高了,烫的他瞬间又都给喷了出来,等一连串的动作过后是狼狈的不得了,而且脑袋里面都是嗡嗡的,完全想不明白钱洪怎么会出现在厂广播室?
此时此刻,销售科的几个人都盯着老爸看,他们过年时曾登门拜访,那都是见过钱洪的,有人还隐约记得钱洪的声音,所以他们对钱洪为何出现在广播里面,更是百爪挠心一般的往死里好奇。
“为了感谢各位叔叔阿姨,伯伯大爷对我父亲的照顾,我今天想要借这个机会,给大家讲一个笑话……”
广播中钱洪的声音平稳、镇定、富有感情,就如同一个正式的播音员,这会儿他本人坐在椅子上那也是四平八稳,双手十指交叉,握住了话筒的底座,只是在几步之外的播音间门外,被他骗走的眼镜男人正在疯了一般的砸门。
可惜这个播音间非常标准,不但室内有厚实的隔音层,为了避免播音过程中被人打扰,那扇大铁门也是格外的坚固,钱洪刚才锁门时就确定了,没有专业破拆工具的话,仅仅是用脚踹、用肩膀撞,那35壮汉、一个小时也别想冲进来。
“有这么一天深夜,在京城最大那个广场上面,有两个醉鬼正勾肩搭背的晃荡,也许是生活不顺、也许是心里面有啥邪火,其中一个就突然站住,然后他是仰天大叫了起来姓姜的你个王八蛋,你弄得人人下岗,老子家里面都要揭不开锅了。另外那个一听,顿时也来了精神,也随之大喊道姓姜的你个大傻13、大弱智,给你个国家你都管不好……”
随着遍布全厂的广播喇叭,钱洪这些话可就传进了东林橡胶厂每个人的耳朵,众人平时拿上面那位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呀?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我艹!”钱喜宽先生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往脑袋里面涌,骂了一声后,直接就狂冲起来,拼命朝着厂办楼跑去,这会儿他简直恨不得多长出两只脚来,还有就是立刻把钱洪给掐死,省的他再继续往下讲这个该死的笑话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播音间门外就挤满了人,连东林厂的厂长跟书记都惊动了,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