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吴奇忽然非常认真地说道。

“什么疑问？”海勒姆边说边往吴奇的侧面徐徐移动。他的“目光”越过吴奇的肩膀，锁定到他的背部。

“银结晶之山内的所有证据都指明了天威古龙就是第十王座。我不知道十三位王座都是什么模样的，平时是否是以人形姿态活动，假设前提是‘是’，那第十王座大摇大摆地变回本体活动，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ii

海勒姆冷冷地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百灵之森是它的领地，它在自己家门口展露本体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一路潜入到百灵之森的腹地，还顺利入侵到它的家里，你以为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吴奇轻咬下唇。说实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猜疑毫无根据，自己只是被“目前为止遇到的王座都是以人形露面”的先入为主的概念困住了。当他发现天威古龙可以确定就是第十王座的时候，内心深处不免感到一丝意外。

那恐怖到俨然就是王座级生命的威压，如真正的天威一般一击榨干气泡盾能量储备的破坏力。如果这还不是百灵之森的最强者，当真说不过去了。

海勒姆已经绕到了吴奇的斜后方，他的袖袍里飘出几缕黑气，似有释放黑气之触手的预备动作。ii

“海勒姆大人，我觉得还是再确认一遍为好吧。百灵之首的古龙族真的没有一个表面实力堪比王座的座使吗？ 您所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情报里，或许存在着延续我的假设的证据，或者是推翻我假设的证据。”

说到此处，吴奇不由得转过身来。海勒姆本打算下一秒出手，谁料吴奇先一步转身，硬生生扼止住了他动手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行，既然你如此怀疑，那我就告诉你。‘古代树之王的顶端是第十王座的老巢’，还有‘第十王座出行的时间’这两个情报，都是洛伊丝·林奇那个女人告诉我的。”海勒姆的语气颇为不善。被属下如此质疑既有情报，他还是第一次。

“洛伊丝？苍白宫殿的守卫队队长，第二座使”吴奇目光闪烁。被海勒姆告知了新情报后他不仅没有解惑，反而看到了另一份的神秘。ii

海勒姆紧接着道“洛伊丝·林奇这个女人，收集情报的能力不输于我。探索并绘制百灵之森情报图的任务其实是我们两位座使共同完成的。到这里你还不信，我也不会再拿出更多的情报证明给你看了。多说无益。”

吴奇转而一副恭敬姿态地道“海勒姆大人的话吴奇当然相信。”

相不相信，无非是一个阵营偏向的过程。一方面是相信第十王座的势力强于卡赞，一方面是相信卡赞的势力强于第十王座。恰好吴奇所站的立场是自己能否活下来，未知的危险深度究竟几何，所以他两边都不站。

空气恢复了沉寂，海勒姆又想动手除掉吴奇，又想是否要算了。因为他之前阴差阳错通过“读心”了解吴奇内心的想法。

ii

天威古龙就是第十王座，而他们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后就可以功成身退。这应该是吴奇希望看到的结果。结果吴奇却站出来进行了看似毫无根据的质疑。他难道不怕自己顺着他的话加派一次任务，叫他返回去确认真相？

海勒姆发现吴奇身上存在着某种十分特别的因子。吴奇的直觉应该很强，而且他一向相信自己直觉，无法反抗直觉。

“吴奇如果能成为卡赞大人的有力助臂，或许真的有用。再上有尸生病毒的威胁在，他不敢反抗卡赞大人。但他未来若是拥有了反叛的凭依，就会从卡赞大人麾下已知情报与弱点的座使开始下手。”

吴奇完全不知道海勒姆脑海中的天人交战。也不知道自己在海勒姆的脑海里被杀死了几次，放过了几次。

就在这时，吴奇突然眼神一变。他陡然压低重心蹲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