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元124年12月13日

南十字座无名联邦

里约港里约中心医院

203号病房

恢复舱内，一个球状的机器人正仔细清理着从许航身上代谢下来的垃圾，突然，从后面伸出的一只脚将它踢飞，正是许航。

只见他眉头紧蹙，拳头紧握，全身肌肉紧绷，要不是嘴巴要含着呼吸管，怕是要嘶吼出声。

显然，许航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经过十多天的恢复，玛希和拉蒂两人留下的狂气已消失了一些，本来疼痛也应该随之减弱，但事实却大相径庭。

在《心法》的指导下，许航的心神在体内直面狂气，意图制服这头肆意破坏的疯牛。

但比他高两个星等的类星级绿色狂气根本不把他的阻拦当回事，直接狂暴地将他的心神冲得七零八落，毫不拖泥带水地将所到之处的细胞毁坏了遍。

疼痛感再次如翻江倒海般席卷全身。

虽然这疼痛疼得很想让人停止呼吸并就此了解，但许航还是再次一点点聚集狂念，不知过了多久，祗玉的温度终于升高，于是他再次来到狂气面前。

嘭！心神再次被冲得七零八碎，疼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全身肌肉再次紧绷……

……

十天后。

许航将疼痛抛之脑后，虽然这该死的感觉并没有减少分毫，但眼下已不会再占用他任何精力。

这段日子里，恢复舱像娘胎般给他了与世隔绝的环境，他不需要吃饭，也未曾跟任何人说过话，甚至都没有睁过眼，他心中只剩下狂气这个猎物。

这头绿色疯牛跑了二十多天，不仅没有疲倦，反而对许航的身体更加轻车熟路，一路扫荡过来轻轻松松便破坏了他好不容易才重新长出的细胞。

许航一点点抽离心神，像是个局外人般聚精会神地关注着狂气的一举一动。

终于，狂气撞到手腕处内关穴的位置，只见他瞬间肌肉紧绷，积蓄已久的狂意瞬间释放达至顶峰，一层半透明的絮状狂气在细胞表面形成，悍不畏死地拉扯冲撞的绿色疯牛。

疯牛瞬间爆发出更狂的意志，瞬间挣脱掉内关穴的阻挠冲至合关穴，但这里有更多的半透明狂气向它冲来。

许航无声地嘶吼着，滚烫的灵魂激发着祗玉向极炽发起冲锋，双掌猛击，合关汇聚，半透明的狂气疯狂暴涨，将绿色疯牛团团围住。

然而疯牛丝毫不慌，无论多少半透明的狂气围上来，一律撞、撞、撞、破、破、破！如砍瓜切菜般将无数半透明的狂气杀得横尸遍野。

心神即将被撞散，疼痛感也趁机冲破隔绝，直轰脑门，痛！痛！痛！

许航全身上下再也无法聚集半点力气，嘴上的呼吸管也脱落下来，灵魂的热量急速散去，就像呼吸管上不断冒出的泡泡。

疯牛狂气携着极致的痛苦如般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心神也随着这疯狂的暴雨再次归为沉寂。

恢复舱外红光大放，各项参数急剧下降，心率更是一道直线，克里斯医生和护士们闻讯赶来。

“这病人什么情况？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病危了！”

“快！救人要紧，把恢复液排出来，除颤器准备！”

……

“400焦，第一次！”护士迅速调试好除颤器后便要向许航胸前印去。

“等等！”观察许久的克里斯医生伸手挡住除颤器，“病人体内全身细胞已损坏，此时除颤可能直接导致心脏衰竭。”

“那要怎么办？”心跳停止后急救时间以毫秒为单位，体质一般的病人心跳停止六分钟后便会彻底脑死亡，护士小姐姐急的落泪。

“打一管肾上腺素下去。”

护士小姐姐手忙脚乱地用针筒将肾上腺素输入许航的心脏。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