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流淌, 止不尽的伤怀之意不自禁从心底泛起,只觉得随着那一声声的‘尽染伤悲’,周围都好似蒙上了一层层忧郁哀伤的蓝色,淅淅沥沥,心底的雨下个不停, 天人相隔,悲哀莫过于此。
受害者家属再次潸然泪下,凝望那漆黑烧焦的车厢,只觉那些逝去的人仿佛就站在那里, 也站在三途河畔的另一边, 与他们遥遥相对, 在无尽的红色彼岸花中,面带平静微笑地望着自己,随着一朝流放、永世难返的吟哦,一个个人影毅然决然地转身,踏上了无尽的归途。
被留下的人,却是莫名感觉有一根被称为缘的牵绊被彻底斩断,从此以后, 再也无一丝一毫牵扯。
无论多少不甘留恋, 逝去之人最终都不过是奈何桥畔徒奈何, 忘川河前忘前尘,可被留下的人, 却无法轻易放下, 受害者家属们心如刀割, 想要扑出去挽留那些不回头的身影,那歌声依旧在流淌,不变的词句,听在耳里,却变了意思,由对彼岸之人所唱,换为了对现世之人所语。
切勿沉幻梦 亦勿常作悲
月光明如水为我照心间
花色舞似灼 代我指前路
累累成罪曲盈盈满心胸
垂手入流水将心付长河
且将思作语随波成蓝色
每从人中过心伤怎奈何
此去无归途 唯余风瑟瑟
踌躇步夕途 但向夜深处
昨已随波去今亦不回头
且以指作弦 将身染蓝色
黎明不得见 长夜何其多
便如心中曲亦若云烟过
垂手入流水将心付长河
花色再撩人时至亦散落
今生染蓝色
一声声,受害者家属们渐渐停下了步子,逝者已矣,生者却须继续前行,心中的刻骨痛苦随着痛哭的泪水仿佛被一并稀释冲淡,即使难以释怀,却不再一味的沉沦,好好与往逝之人告别,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是往生者的度之歌,却也是现世与彼岸之人的断缘之歌。
在场其余观众和镜头外的观众,虽无受害者家属们那复杂的心路变化,却也是深受触动,世间除死无大事,自古艰难唯一死,面对生与死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永远有诸多说不尽的感慨,歌声仿佛道尽了所有,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觉空空茫茫,无从诉说,众人都沉默地沉沦了。
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光照亮了一小片狭窄之地,少女的歌声缓缓流泻,黄泉路畔彼岸花的风景刺痛人眼,酷拉皮卡坐在椅上,半身前倾,微微低头,单手痛苦捂脸,喃喃自语。
“断缘,彼世之人易断,我却难断,阿鼻无尽,无间不空,我已入地狱,是我自己愿意作茧自缚······”
指缝里鲜红的眼眸猩红如血,深沉如罪,歌声终究难度迷障者。
一曲终了,现场却依旧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只觉恍然若梦,恍然若失。
鲸鱼岛上,小杰难掩兴奋地环胸摩挲了下自己的双臂,惊叹道。
“赛璐璐姐姐好厉害,太厉害了。”
虽然其实他也不知道在厉害什么,就是感觉很厉害,从赛璐璐出场开始就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小杰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颠覆想象的不可思议之事。
“···嗯,猎人都是这样的吗?”
米特也是愣怔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却是有些感慨地低语了一句,本以为赛璐璐是和她一样的普通人,到底是猎人啊,就像那家伙一样,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米特忽然就觉得有些失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金,婆婆安慰地拍拍米特的肩膀,有些人注定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