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虫不知的眸中也泛起一丝哀愁之色,微微点头:“即使拔出箭头,若是伤及了肺脉,也是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大公子是否能挺的过去,除了超强的意志,就只剩下运气了。”
护国公金飞问讯,一时呆呆地怔了半天,最终仍不放心,询问道,“请问虫兄,阿戈的伤势到底该怎么治?”
虫不知自信地说道,“老夫自然有法子根治,只怕护国公不肯将大公子放心交给我。”
“我儿命在顷刻,虫兄为人我信得过,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金飞言道。
“首先,无论是止血,解毒都要先将这毒箭头取出来,看是否伤及到了肺脉再做定夺。老夫行医多年,去各处云游,自然也去过南诏,替那里的百姓也解过乌金子之毒,从没失过手,但这箭伤……只要不伤及肺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金飞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好办法,当即决定道,“好,那就请虫兄尽快替阿戈把箭吧!”
“老夫最近几年嗜酒如命,患上了手抖的顽疾,恐怕失了分寸……”虫不知微微抬手,右手抖动的极为厉害,喃喃地自嘲道,“身为医者,药师谷的药神,竟然连刀都拿不稳了,金兄难道还敢把大公子交给我吗?”
金飞微红的双眼略有泪痕,没有任何迟疑,“若连虫兄的医术我都信不过,我还能相信谁呢?”
“不可!”
突然,金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虫不知和薛染道:“父亲,害我大哥的人当中,也有自称药师谷的人参与,他二人来历不明,又突然造访,未必是真心医治。更何况,他双手颤抖,又怎能替大哥把箭解毒?”
“休要胡说,我相信虫兄的为人。”金飞止住小儿子的无礼之举。
“世子殿下!”
薛染咳嗽两声,冰冷地说道:“我和师尊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来,此乃药师谷之事,也不方便对外人道来。”
虫不知并没有理会金弋,而是定了定神,不在多耽搁一刻,只恨双手顽疾又频频发作,即使握了尖刀,想要精准地割开烂肉取出毒箭,只怕是万万不能。
于是,他接过军医手中递过来的尖刀,仔细地监察了金戈的脉息,以及腐肉的溃烂程度,却又迟迟不肯轻易下刀。
“父亲,这样颤抖的双手,如何能救得了大哥?”见到他微颤不断的双手,金弋更是有些气恼,一口冷气倒吸胸口,愤愤地怒喊起来。
他越是这样,虫不知却越是紧张,盯着自己颤抖着厉害的手,最终也没能下定决心,侧身将尖刀交给了病恹恹地薛染手中,抬头面向护国公金飞,神情笃定地道:“自素华身死,老夫就决定不再收徒,薛染虽拜在素华门下,却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他虽患有心疾之症,但向来比我的手要稳,医术也不再其师姐芊眠之下。若是信得过老夫,就请金兄允准,由他主刀来替大公子取出毒箭头吧!”
“不行!”
金弋闻言恼羞成怒,还没等父亲回答,他就已经坐不住了,拒绝道:“一个双手颤抖,一个患有肺痨,却来此地欺世盗名替我大哥治病?我大哥这么重的伤势,全拜你们药师谷门下弟子所为,我决不允许一个肺痨鬼来替我大哥把箭……既然,鼎鼎大名的药师谷谷主都不敢动手,那我们就不劳烦你们了。”
突然,金飞按住了金弋的右腕,深深地望着虫不知,又凝视着躺在床榻上昏迷的长子,片刻之间,艰难地抉择道:“我相信虫兄举荐的这个人。更何况,这位小兄弟与你大哥素有往来,我信得过。”
“父亲,这可是大哥。”
“别人不信,你也要相信虫姑娘吧!”
“就算这样,万一失手,大哥……”金弋有些急火攻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可他忍着剧痛也要咆哮,然而,一声大哥之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