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龙骑禁军拥簇着幽邃,护着闵鸯,在秦贞虎的率领下浩浩荡荡有秩序地撤离缥缈峰,金戈也不敢追击,本身就在杀国境内若在长驱而入,只怕又会遭到伏击。
既然,杀国已经交还了骁国所有的俘虏,他们就应该立即返回湘北,老将张安顺已经率领湘北大军陈兵边界等候着他们。
只是,他金戈不能陪同随行了。
最初决定返回缥缈峰时,他的心里多多少少也做过一些准备,他与弟弟金弋难免会在山下相遇,只不过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现象。可无论有多么不想见面,当听到有人要对和谈使团动手时,他就会担心这个弟弟的安危。
想到自己并非金氏血脉,金戈心中细碎的痛楚虽不免涌上胸口,但当兄弟有难的瞬间,看到金弋中了伏击的那一刻,明明难受得不想呼吸,低头又看不见伤口,却仍然义无反顾的选择去搭救。
这恐怕,就是长兄之责吧!
“大哥!”
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你不和我们回湘北?”
金戈的反应非常快,紧紧攥了几下拳风,就又轻松地松开了手,缓缓地放在了两侧。
“不了,老主人病危,让我立马回去。”
金弋一怔,惊愕地问道:“怎么老主人会突然……难道,大哥回缥缈峰是要继承掌门之位?”
“嗯,我以向陛下上了表奏,请辞武成王爵位。以后,父亲和母亲,就交由你照看了。”
金弋闻讯大吃一惊,站在原地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问道,“是,是因为虫姐姐吗?”
“此事与她无关。”
金戈立即否认,摆了摆手,又解释道,“我本爱逍遥自在,江湖气息太重,自觉朝堂太过拘泥,不适合出仕为官。为兄能够在缥缈峰下再见你一面也就够了,你也不能多做停留,以防杀国卷土重来。”
“父亲和母亲知道吗?”金弋执意问道。对于兄长这个决定不满之余,又有些疑惑,“大哥这样做,兄弟本不该有所质问,但是身为金氏儿郎,难道就为了自在逍遥放弃国家安危于不顾吗?”
金戈放在两侧的双手又紧紧地攥了攥,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他不打算告诉弟弟自己为何会离开邺京,更不会告诉他那晚偷听父母谈话的内容,只是微微一笑,言道:“你应该了解父亲,他是最舍不得放我走的;母亲也是一样,心疼我兄弟二人。所以,我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们,只是差万俟陵送了封信回去。”
“这么说,你连先帝所赐婚约都拒绝了?”金弋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惊问道,“你说给陛下上了道表奏,只怕还未得到允准你就已经偷偷离开京城了吧!”
“所以,你回去替我转告父亲和母亲,请允许我任性一回吧!也转告陛下,我金戈一日为这缥缈峰上的小老大,就终生不与骁国为敌,更不与杀国往来合作!”话说道这个份上,金戈还刻意地将自己的语气变得非常严厉决绝,却又不忍心看到自己弟弟难怪,好意劝慰道,“小弋,你现在已经是湘北的主将了,还是当朝的驸马爷,成家立业,娶了云罗公主,将来护国公的爵位,以及肩负起守卫湘北的重担……”
“守卫湘北的重担,不应该是我们兄弟一起肩负吗?”金弋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弟弟的话犹如滚烫的火炭,让金戈耳朵有些发热,过了好一阵才稳住自己的情绪,正色地说道:“我知道你我是将门之子,身为金氏儿郎护国之责人人皆有。大哥这条命始终是缥缈峰老主人所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他要将后事相托,我没办法拒绝!总之,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平定京城叛乱,擒获闵鸯;又打破南诏国大军,解了南境城之围,试问我守住了身为金氏儿郎,金家长子的那份承诺和责任。只是现在,我想随着本心做回真正的自己。”
身为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