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地移步,靠近了被枷锁禁锢的闵鸯。
正是护国公金飞。
金戈和阿泰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他只是轻轻摆手,让他们不要轻动。众人见护国公敢于只身靠近这只抓狂的狮子,那股紧张恐怖的气氛随之变淡,但是,他们还是暗暗地在为护国公捏了一把冷汗。
毕竟,闵鸯就像是这头狮子,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父亲!”
金弋轻呼了一声,立即迎了上去。金飞只是轻轻摆手,缓缓摇头道,“你退下,我有话说。”
护国公的这个举动,就像是一粒定心丸,所有人也都安下心来,是因为在场的都是金飞的老部将,他们深深相信,只要护国公在世一日,杀国也好,闵鸯也罢,无论对骁国发起多少次讨伐,或者阴谋都注定会失败。
除了,那些西凉使臣,以及文官们,他们在担心金飞的安全。
转眼间,金飞慢步走到闵鸯身前,看着被枷锁困住的人,轻声询问道:“你在笑什么呢?”
“我笑你,皓首匹夫苍然老贼,一世英名也会毁在我的手中。”狼狈至极的闵鸯盯着金飞,忽然收起了笑容,开口咒骂道。
“我以为你在笑自己的悲凉身世,笑你这半生都活在了仇恨之中!我想你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我金飞是胜利者,你是失败者,这段历史永远都无法抹去,你也休想改变。遥想当年你父亲闵渊是何等英雄,我与你父亲也曾引为至交,已兄弟相称,可万万没想到他会英年早逝,更没想到他收养的儿子,竟然会与他背道而驰,我想他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泯灭人性,也注定不能瞑目,你也注定振兴不了雪衣阁,更做不成你父亲那般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闵渊,始终都是闵鸯的软肋和弱点,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前他的父亲,无论好与坏,他都不希望别人拿他与父亲相提并论。
闵鸯清澈的双眸,瞬间一片血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凌乱的发髻随风摇动,狂怒之下,他竟往前踏了两步,铁链震荡,几名飞羽营的副将同时向前拼力扯住铁锁,这才将他紧紧拉住,没能在向金飞靠近一步。
毕竟是湘北主将,什么危险的场面都见过,金飞始终站在原地,一点都不紧张,垂怜地看着闵鸯道:“好歹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火气?算起来,你与我两个孩子同辈,虽痴长几岁,也确实是年少轻狂。”
闵鸯慢慢闭紧双目,立在原地,勉强地压制住自己的火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双目又猛地一睁,冷冽地询问道:“金飞,你果真要放我回杀国去吗?”
“你回去只会是幽邃的威胁,你若不安分一些,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将你杀了,毕竟,你知道的秘密太多,反而会要了你的命。我也算是你的叔伯,听我一劝,就别再造孽了,否则,再被我父子捉住,绝不留情。”
闵鸯的声音越发的清冷寒冽,眸子中像是含着热泪,又似是带着仇恨,却没有半分的杀意,声音却始终不卑不亢:“我这一生,全拜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所赐,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抓到我,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罢手。”
金飞招了招手,示意他两个儿子过来,金戈与金弋都走了过去,也离闵鸯不远。
“我死了,还有我的两个好儿子,我两个好儿子死了,还有我的孙子……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你杀得过来吗?万一,你又被我们给捉了,怎么办?”
金飞微笑着说道:“闵鸯,他是金弋,现在湘北的主将,三品游弋将军,从他成为将军那一刻,就注定会有朝一日马革裹尸,为国赴死;我的长子金戈,现在是武成王,将来也会镇守在湘北,你杀国的铁骑休想踏进我骁国的山河,你闵鸯的计谋也也休想得逞。此去缥缈峰,路途遥远,我让小儿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