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半路,忽闻西凉不战自退,陈伯言撤回凰城,他恐戮国从背后偷袭,无奈只得撤退;南诏国主南宫逸虽然攻取了南境城周边的四州之地,但是面对固若金汤的南境城却久攻不下;湘南主将范追一直没有发兵救援,只是据守在楚江待敌,戮国若想取胜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这些情报都传到了宫祐的殿前,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正如我儿宫旭所言。若朕兴兵妄动,又要结怨于骁国。”
正暗自庆幸时,忽听到骁国派遣丞相为使团来访。
“陛下,这应该是骁国退兵之计,所以才会派遣丞相魏宸前来当说客。”首辅荀子胥出班道。
“荀爱卿有何高见?”宫祐问道。
“先前长沙王在骁国为质,欲要归国却险些被害,今日可趁此机会雪耻。陛下可在大殿之上立一个大鼎,注入油水数百斤,以炭火灼烧。待到其油沸,可选一千名武士,各持寒刀,从宫门前直摆到殿前,在召魏宸前来觐见。休等他开口,就责问他谋害本国公子的事情,看他如何回答。”
戮国皇帝想着为子出口恶气,就从了荀子胥之言,命人在殿前立了个油鼎,命近千名武士,各持武器在左右排开阵势,在召魏宸觐见。
魏宸衣冠整洁,带着数名官署入宫,刚刚踏进宫门,就见左右武士,威风凛凛,各持钢刀列阵至宫殿之上。
魏宸年少时,就经常出使他国,这样的阵势,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脸上并无惧色,命随从在宫门前等候,自己则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向前走。
转瞬间,他来到了殿前,又见中央立着大鼎,鼎内的热油已被烈火煮得沸腾,左右带刀武士,皆是怒目而视。
魏宸见了,微微一笑,近侍将其引进殿内,魏宸拱手行礼,并不跪拜。
“身为使臣,你为何不拜?”宫祐抬起头,见他这般无礼,登时怒目而视,张口大喝道。
“上国使节,不拜小邦之主。”魏宸冷冷地说道。
“阁下是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劝朕退兵?”宫祐瞪大了眼睛,怒道,“朕告诉你,做梦!先前朕欲与贵国结盟,还派了嫡长子去骁国为质,以示诚意,岂料你们违背盟约,让朕的儿子屡遭苦楚,险些被人害死,朕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情势所迫才想来示好?朕告诉你,晚了!快快入了油鼎,免得我戮国勇士动手。”
“人言戮国多俊杰,谁想到竟然会怕我骁国的使臣!”魏宸摇了摇头,就在这大殿之上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