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
闲王站起身,静静地思考片刻,方才断定:“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哦?”金弋一怔道,“两个人?”
闲王点头,皱着眉道:“你难道没发现,船尾的血脚印,和船舱到甲板的血脚印无论从形状到大小都不一样吗?”
金弋和叶云罗面面相觑,连忙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如闲王所言,这甲板上的血脚印比船尾上的要大。
“这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脚印。他先是在船尾杀掉了邹谯,又来到甲板杀掉了耿钟,还有一个凶手提前在船舱里用蚀骨银针杀掉了其余的人。”闲王仔细地分析道。
“这么说,凶手不止一个人?”
“还记得一夜之间,中央大街、朱雀桥的那两宗命案吗?独孤宇有一点说的很对,同一日,两个地方发起命案,若是没有帮凶是很难做到的。”闲王想到了之前的那两宗命案,仔细地讲解这道。
“可这一次,是同一地点,两个人!”
闲王沉吟片刻,看了看现场,又道,“我想这两个凶手,一定是提前来到花船,先将船舱里的那十五个人杀了,只等到邹谯和耿钟来到船上。然后将花船行驶到湖中央,两个凶手突然现身,用手中的兵刃先后杀掉了邹、耿二人。”
金弋道:“我仔细想了想,他二人大半夜来东湖垂钓,事先肯定是约好的,这凶手一定是提前得知他二人预约来此垂钓,所以才会设巧局潜伏在花船上行凶的吧!”
“没错!”
闲王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个问题,谁有这个本事,能提前得知两位大人约好,要来这东郊湖垂钓呢?”
金弋沉思着,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明言。
闲王叶英虔看出他的犹疑,接续说道:“如果,按照独孤宇的说法,凶手是虫芊眠和你大哥,那么,他们是如何提前得知几位大人的动向的呢?中央大街,是张胜贤归家的必经之路,王煜常去朱雀桥边的酒楼喝酒,邹谯喜欢来东郊湖垂钓……这些事情,初来邺京乍到的二人又是怎么获取的?”
“你的意思,我哥和虫姑娘根本不可能是凶手?”金弋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问道。
“当然,也不完全排除嫌疑。”
闲王摇了摇头,沉吟着道:“你想想,为什么刑部尚书耿钟,刚刚受理那两宗命案,前几日才对芊芊用过刑,就和邹谯一起死在这花船上了呢?莫不是,芊芊要报仇?那太子和英王岂不也要遭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胜贤、王煜、耿钟和邹谯相继被杀,接下来还会有谁死于非命?凶手,还会不会作案?”
“没错,”金弋点点头,“如果是为了复仇,凶手一定还会作案。”
闲王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本王建议,宋大人,你还是回到京兆府衙让捕快好好查查,这四位大人与当年鄂王谋逆案到底有何关联,还有当年参平叛的大臣公卿的名单,还在世的最好整理出来,我想问题的关键一定就在其中。”
金弋点点头:“没错。既然,独孤宇说,凶手是虫姐姐,她既然是鄂王之女,那当年参与平叛的大臣中,就一定成为被害的目标。”
“对,能够洗脱芊芊罪名的疑点,就要先从这些人查起,一个也不能漏掉。”闲王露出久违的笑容来,对这个案子似乎已经有了些头绪了。
虽然,骁帝并没有让他来调查此案,但事关当年之事,当他听说刑部尚书耿钟和大司徒邹谯被杀,就立刻迫不及待赶过来,想要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不错,从现在来看,并不是空手而归。
“是,卑职这就叫人去查。”宋远溪听了这话,被吓了一身的冷汗,但还是要装腔作势,喊来几个捕快先行回到京兆府衙去查死去的四人,到底和当年鄂王谋逆案有什么关联,又叫人去宗正府调来案卷,调查当年参与平叛的人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