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褚娇娘认出了虫芊眠,就是鄂王之女——芊芊郡主。
毕竟,虫芊眠的那时候的起居,都是由褚娇娘打理,二人朝昔相伴,岂会不认识彼此?
此时,她惊异地眼神看了虫芊眠半天,眯成细缝的双眼瞪得溜圆,欣慰地冲着她浅浅一笑。
“褚娇娘,你还没看出来吗?”闻到褚娇娘身上的恶臭,独孤宇捂住口鼻,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十三年未见,褚娇娘心中有些不舍,但知道小主尚存于世,她心中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转过身面向骁帝,笑面迎人地说道:“陛下,这姑娘……这姑娘的面相真好看,一看就是多子多福的富贵命。”
“让你来认人,又不是让你来相面的。”太子叶英洵安耐不住,站出来沉着脸问道,“我来问你,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鄂王之女——叶芊眠?”
“啥?”褚娇娘一怔,不由得问道,“小郡主?”
闻言,她大笑了几声,又看了几眼虫芊眠,道:“太子爷,您说笑了,小郡主脸上有颗泪痣,左肩锁骨处也有一颗痣。”
“痣是可以蚀掉的。”太子叶英洵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刚刚离她那么近,就没有看清楚吗?”
见太子叶英洵冷着脸看着自己,褚娇娘立即收了笑容,长长松了口气,道:“我看清楚了,这位姑娘她脸上没有泪痣,就一定不是小郡主,老婆子我不会看错的,我是小郡主的奶娘,她和我在王爷府中住了七年,是我把她带大,我是不会认错的。”
说完,她看向骁帝,跪在阶前,道:“这位姑娘面相极好,一看就是多子多福的富贵命,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能有幸娶了她为妻。”
“陛下,你可不要听着老婆子胡说八道。”独孤宇怒不可赦,叱责道,“疯婆子,我让你来辨认,你说这些干什么?莫非,你是被这女人买通了,你和她是一伙的?”
“陛下,老奴冤枉啊!”说完,褚娇娘就跪了下来,在她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她双手扶着金阶,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老奴,是不会扯谎骗人的。”
这时,她右手腕上发出一道金灿灿地光,引起了独孤皇后的注意,皇后立即问道:“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说罢,就命太监走过去,翻开她的袖口一瞧,竟是一个金镯子,呈送给了皇后,皇后递给骁帝看,道:“陛下,请看,这镯子……”
满朝文武四座皆惊,一个浣衣楼出身的奴隶,哪有钱买得起如此贵重的金镯子?
太子叶英洵怒道:“好你个褚娇娘,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不知道吗?父皇仁慈,饶你们鄂王府奴役不死,好心留你一条命,送去浣衣楼做工劳役赎罪,让你多活了十三年,不知知恩图报,痛改前非,居然贪图钱财,私通鄂王之女,祸害骁国!”
“那是啥?”褚娇娘双手扶膝,慢慢站起来,仔细瞧着被夺走的桌子,“金镯子?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大好了。”
说着,褚娇娘冷冷一笑:“好吧!我承认,我是有这么一个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骁帝是一脸震惊,独孤宇更是一脸错愕。就连虫芊眠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不过,”褚娇娘长长出了口气,解释说,“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好好看看,这镯子上好像刻着字。老奴我自幼家贫,吃不上饭,我父亲就把我卖到了鄂王府为奴,好在鄂王妃不弃,让我做了小郡主的奶娘,还教我习文断字,我从小就没读过书,一个大字都不认识,但是鄂王妃居然耐心教我认字,她教我的第一个字,就是我们骁国的‘骁’字!”
回忆往昔,褚娇娘不由得眼泪纵横,潸然泪下,擦拭了眼角的泪,又说道,“对了,这镯子上刻的的字,是‘骁’,没错吧?”
皇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