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侯静静地看了半晌,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想了想,问道:“你想要谈什么?”
“我知道那本账簿在哪里。”
白文广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却恍若平地起惊雷,炸得江平侯原地爆炸。
他腾地站起身,冲过去,急道:“在哪里?”
“在顾二小姐的嫁妆里。”
江平侯脸色一变再变,许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白少爷,你说得可是真的?”
“侯爷,我骗你有什么好处?”白文广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悠悠道,“你要找这账簿,我也要找,为何不齐心协力,把力气往一处地方使?再者,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难道不该互相扶持?”
江平侯没有说话。
他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暗暗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大哥手中握有一本账簿,但死活找不到。
却没想到,白文广不仅也盯上了这东西,还知道了具体的位置……
他犹豫了下,问白文广,“白少爷,敢问你为何要找这本账簿?”
白文广不答反问,“侯爷又为什么要找它呢?”
“当然是因为……”
他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却在关键时刻停住,回神时,后背早已浸出一层冷汗,反问回去,“白少爷若是诚心想要谈这件事,难道不该先说出你的用意?这样套我的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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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广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暗芒,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侯爷不必担心,我的目的与你的一样。那本账簿上,不仅记录着你暗中贿赂朝廷大臣的银两数目,也同样有我认识之人的罪证。我和你一样,都想毁掉它。”
一番话,却让江平侯有些恍惚。
恍惚又回到了担惊受怕的时候——
那时,他无意中从金陵知府口中得知,自己的大哥竟然不顾兄弟情义,把他曾经贿赂过王智的事记在了一本账簿里。
从前他身轻言微,不惹人注目,应该也没人注意到这些“罪证”;但自从被陛下封侯后,他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那本账簿突然冒出来,夺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得到过,再失去,无异于要他的命!
于是,他费尽心思地去找那本账簿,却没想到,竟然藏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许是出于这份坦诚,他也没那么戒备,“白少爷如何得知,那本账簿藏在那死丫头的嫁妆里?”
“我的人去查过,但最后消失了,极有可能是被灭了口。若是那些嫁妆没有问题,你觉得对方会如此大动干戈?”
江平侯却质疑他,“你的人确定是因为账簿而死?”
他有些不信。
那个死丫头,可没有这个本事去杀人。
白文广却提醒他,“我记得,那位大理寺卿就住在顾二小姐的隔壁院子吧?”
提起那尊大煞神,江平侯心神一颤,有些慌乱地问他,“如果大理寺卿插手此事,那……那该如何是好?”
“侯爷别急。我自有妙计。”
白文广玩味一笑,坐到他身边,低声与他商量起来。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江平侯亲自把白文广送到府邸门口。
“那我静候侯爷佳音。”
“一言为定。”
……
次日,天气正好,顾晏再也待不住,带着半夏去街上逛了逛。
金陵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主仆俩慢悠悠地沿着街边闲逛,或买些吃的,或买点小玩具,不多时就来到了林逸清的药铺门口。
刚停下脚步,林球球就从里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