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里的房租够便宜,你以为我想来这穷山恶水呀?咱俩一样,沈飞,都是苦命人诶。”
“哦。”沈飞看着这个和她一般穷困潦倒的女孩子,摆出了一副思忖的苦恼模样。
身后的人一脸期待,憨态可掬。
阳光折射在寂寥的网吧内,咖啡色的木桌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光晕,那只沉睡小鸟的羽毛仿佛熊熊燃烧着,幼小身体里藏着威严。
魔王一闭眼,女孩不见,小鸟飞走。只剩下自己与冰冷机器作伴,一个人独处的夜晚,魔王会不会怕黑呢?
“那我就……特别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欧耶。”女孩从后往前抓住了懒洋洋的男孩,青丝一晃一晃地磨砂着男孩的脸,沈飞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海绵被挤爆炸了,她的身体就像春天的山脊线般柔软。
“喂……喂,勒死我了。”他呛了口气,道。
女孩松开手,吐了吐舌头,蹦到沈飞跟前,躯体遮住了有些昏黄的阳光。她双手合十,歪着脑袋,发丝披散,脸庞红晕,身后是盛大的光幕。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洛小七。以后就是你的租友了,那个房租的问题嘛,一起面对。”阳光下,女孩伸出了嫩白的手。
“知道了,小气鬼,我叫沈飞。”他握了上去。
坐在电竞躺椅上的沈飞看着那个在光辉下纵情歌唱,捻着透明素绡的裙摆和跳着华美凌乱舞步的女孩。她的长裙像牡丹花般盛开,蝴蝶是怒放的伴娘,一切都氤氲在蒙蒙的雾气中。
“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他呓语着,手臂微微垂下。
多了个聪明能干的女孩,哦,不,还有一只躺在柜上混吃等死的聒噪小火鸟。
沈飞跟着塔叔来到了一处透明巨壁的底下,那旁边堆着一个折叠的工业式方盒升降梯。
“就这里吗?”沈飞看着塔叔停了下来,问道。
“嗯,这以后就是你我工作的地方了。”塔叔应道。
“哦。”沈飞擦擦嘴,他跟着塔叔上了那方盒梯子,里面很干净,仅有一个灰色的实木凳子,上面放着厚厚的纸和几支笔,这个大汉从制服兜里面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他把沈飞叫到身边,“看一下,遥控器是控制这个梯子的,我交你怎么用。”
沈飞过来,很快就学会了。遥控器上一共有三个按钮,上左右,控制着这三个方位,实在太简单了。
梯子直直向上飞升,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远处是一片苍青色,吞噬了一切鲜活色彩。未开发土地上的废墟碎片堆叠成各色的小山峦,承受着狂风侵蚀,无数巨兽的半边骨骸从埋没的黄沙中露出,支离破碎的大厦无言诉说着旧日辉煌。许多条流线型的水泥混凝土路面横穿过荒野,远处直通天际,像怪兽裸露的白色脊椎一样。
路面上行驶的机械铁物和巨型运输类荒兽的庞大形影依稀可辨,机器轰鸣声夹杂着荒兽的沉闷吼声回荡在原野。一条奔腾不息的弯曲河水缓缓流淌,河水旁平铺了无数条青色管道,如莽莽长蛇般涌入炎北城,一切都被午后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色。
“真美。”光芒透过壁垒斜斜射到沈飞的脸上。
“嗯。”塔叔用手指敲了敲,一圈无声的涟漪旋转着,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
“曾经那里荒兽横行,我们被锁在巨壁里面,但抗争从未终止……现在,人荒两族实现和平。”塔叔看着远处,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既然和平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壁垒存在呢?”
“我没怎么读过书?我……不清楚。”沈飞垂下头说道。
“因为有的人忘怀不了过去。相隔一个多世纪,极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那个铁血年代。但事实就是事实,人荒是两个不同的文明,我们必须保有警惕。”塔叔一字一句道。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