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乐在良久的沉默中爆发。
他意识到自己如果还不做点什么,后半辈子的生活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帝国律令森严!
骏马面前无沟壑,他算起来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岂能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在他眼里,哪有什么大风大浪。
陈安乐打量了四周,昏暗,封闭,火星四溅。
这是密室。
凶手只能是在躺的四位之一,而目前的知情人只有陈安乐。
除了他,没有人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假如他认罪的话,没有人会为他出于自卫的角度而辩解。
细细分析后,陈安乐冷静下来。
他缓缓走到那老者身旁,蹲下来,挪动着那还散发温热的身体,可陈安乐的脊背却是寒凉,喉咙里仿若卡了块十万年的寒冰,冷的彻骨。
途中,老人的袍子里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
一本婴儿手掌大小的黑色之书。
书籍中央似乎雕刻着一只铜制的手印,四边镶着五彩的宝珠,火红色的雾气缠绕在书的周围,如恶魔爪牙。
陈安乐本想把书放回老者的衣袍中,可当他碰到书籍,一股未知的致命诱惑与欲望在灵魂深处起舞。
“拿走祂!”
“拥有一切!”
眼神中波澜壮阔的画面交错,苍白的巨手撕裂了雷电交织的天幕,无穷尽的黑色腐朽液体顺着裂缝滴落,巨手摘掉了日月,抹去了星辰,填平了海洋,偷走了山岳……
陈安乐利索流畅地把这本书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冒着极大的风险!
他把老者放在原来的位置,摆回原来的姿势,然后又费劲地让其余三人归位。
完成这些后,陈安乐皱着眉头用自己的衣服将地面墙壁上的痕迹统统擦拭干净。
他深深呼吸三下,摆出了异常痛苦的表情,捂着肚子推门出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陈安乐在尽头处看到了那名信徒,他轻而易举地让信徒领会了意思。
来到了厕所后,不顾略微恶臭的空气,陈安乐急促呼吸着。
接下来,听天由命吧。
……
“走吧,妈,回家给我和画画做好吃的。”陈安乐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样?怎么样?儿子。”姜婷急切着问。
“没怎么,要是提升魔力值有这么容易,道观的门槛还不被踩烂?”他打着哈欠说。
“呀呀,陈画画,你戴着金帽子简直像一个巡游的小公主。”
“哥哥好像做了亏心事。”陈画画语出惊人。
“哪有哪有……”
道观里空荡荡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像是曲终人散。
到家后,陈安乐不顾姜婷惊异的目光快速钻进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已经计划了很多遍。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不久前的离奇经过,身子轻微颤抖起伏着,门窗外的车辆轰鸣声不绝如缕。
对了,那本书!
那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玩意!
陈安乐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从口袋里拽出了那本滚烫的书,他轻轻抚摸着书面精致的纹路与雕刻,之前轰天动地的画面并未如期而至。
他使劲搓搓手,怀揣着莫名的敬仰打开了书。
哐当!
铁器撞击地面的尖锐声音吓了他一跳。
陈安乐抓耳挠腮地低头四顾。
床沿下,一枚圆形的黑色徽章滚落不动,安稳如山。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趴下看。
徽章上雕刻着一扇银色的门,半开半掩,门前是棵雕刻精良的树木,一半枝叶繁茂,一半枯萎死寂,蜿蜒盘旋的树枝支撑起了穹庐似的天顶,银色巨门一面生一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