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淙点点头“如此甚好。”
严苦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嘴上道“谁稀罕跟着这老婆子!我要出去游山玩水,吃遍人间美味!”
连淙哈哈一笑,不意看到木紧绰呆若木鸡,讶道“婆婆你怎么了?”
此时木紧绰怔楞,严苦童眼中有泪,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木紧绰忽然疯了一般冲严苦童跑过去,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摸到了他身上一块小金牌,顿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哭道“孩儿啊!我的孩儿啊!你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认你娘啊!我的孩儿啊!”
严苦童木然地由她抱着,嘴唇上几乎要咬出血来,一时间泪水已经流满脸庞。连淙不意他便是木紧绰的孩儿,与小石头对视了一眼。小石头看看他,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木紧绰此时的情绪远比适才拜见巫王的时候更为激动。一边拥着严苦童,一边又时不时把他推开一点,用她那毫无生气的双目“打量”着他。终于严苦童也按耐不住,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木紧绰却哭得越发悲切起来。
如此哭了许久,二人的情绪才慢慢安定一些。连淙劝道“婆婆苦尽甘来,可喜可贺。令郎虽受了许多苦楚,如今终得团圆,总算是一件喜事。”
木紧绰擦擦眼泪,抽泣道“是。大王有所不知,婢子自小明眸善睐,这眼睛是失了孩儿之后哭瞎的。今日天叫我遇到我的孩儿,比让我重见光明更是慈悲!婢子以后再无所求,只要我的孩儿好好的便是!”
严苦童抖了抖嘴唇似是要说什么,终于化为一声长叹。小石头轻声咕哝道“看不出来,这小魔童还有这般往事。”
连淙笑着摸摸他的头,却被他含怒拍开,叫道“做什么啦!老师傅的头怎么可以随便乱摸啦!”
连淙哈哈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随便吃有灵之物。你又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小石头不屑地嘘了一声,道“然则你就没有吃过鸡鸭猪羊?这些便不是生物了?”
连淙耸耸肩“成精的我自然不吃。没有成精的,有什么不能吃的?成了精的祸害好人,照样杀了,只是要我吃他,我却不干。”
小石头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像有点道理。我说我让你吃了他的时候,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呢。”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木紧绰和严苦童都放松了一些。严苦童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和尚,却叫人吃人,这和尚当的,比我恶多了!”
小石头怒道“我不是和尚啦!那时候谁知道你是木婆婆的儿子啊!再说你魔气冲天,又阴险狡诈得狠,吃了你也应当!”
严苦童嗤笑道“吃你个头!真要吃的话,你是千年佛子,吃你比吃我效果好多了。喂,巫王大人,要不你吃了他吧!”
连淙翻翻白眼,这两个小屁孩真把吃人当作有趣的事情了。欺上前去,一人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再说谁吃谁,我就给他灌一斤四川朝天椒进去!吃得时候辣死,拉的时候疼死!”
小石头疑惑道“辣死我明白,疼死又是怎么回事?”
严苦童嘿嘿一笑“你去吃一斤辣椒,不就知道了?”小石头哼了一声没理他,“咻”的化作了一道瑶光,挂回到了连淙身上。
木紧绰收拾了一下心情,搂着宝贝儿子,心疼不已。过了好半晌,才问起别来之情。
原来当年年严苦童护送巫王裂江遗体回山,身受毒创,眼不能动手不能抬,感官却比平常更加敏锐。那东瀛妖僧看上他有灵无体,骗得母亲前去西藏寻药,却将他盗出。他的魂灵被抽了出来在一个魔器中反复炼化,竟成实质。那妖僧道他魔体新成,是魔教炼制魔童的良材美质,还妄想着要去找寻魔教换取无上心经。结果被他轻而易举制住,反成了严苦童的傀儡。严苦童榨干了他身上的神通,便将他随意杀死丢弃。从此他心性大变,连带他母亲也被他认作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