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不理他,正温柔贤惠地帮连淙剥杏仁吃。连淙自小不大爱吃杏仁,只是他刚要表示出来,姜菱便柳眉倒竖,吓得他连说好吃。姜菱也不管他其中有多少真诚多少做作,只顾着在那儿指桑骂槐“淙哥哥,你可不要像有些男的一样哦。本领一般又爱吹牛,有事只会躲在女子后头,羞也羞死了。我看这人啊,顶多也就和绵羊兔子什么的一较高下。遇到妖物,但凡会出气的,就能把他吓个半死!”一口气说完,真是大畅心意。兄妹俩天份差不多,他们父母从不厚此薄彼。只是姜璟除了功夫,还要学济世安民之道,安邦定国之策;待得年纪大些,又得学许多往来应酬之事。分心太多,于是武艺便不如妹子。温言也只好叹道“哎,连贤弟,真是辛苦你了!”连淙真是服了这对兄妹活宝,应道“菱儿温柔贤惠,何苦之有?”姜菱拍了他一下,道“说得不够诚意,重来!”连淙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菱儿温柔贤惠举止大方。能得她的青睐,连淙真是三生有幸!”姜菱满意地皱皱鼻子。众人哄堂大笑。秀林和尚慨然道“连施主乃真男人也。”
李轩笑完,脸色一整,道“此妖看似寻常,我等不可大意。之前表兄传书,我派了得力手下,前去打探。这些人虽不是绝顶高手,比起寻常门派的子弟来,本领只高不低。五个人围着一个打,折损了一个,伤了两个。据回来的那四人讲,此妖外壳极其坚固,刀枪莫入。好不容易占了先机,它便缩回自己壳中,择机偷袭。又会喷发毒雾,中者奇痒难忍。折损的那一个,便是中了这毒雾之后,躲避不及,被他使蚌壳斩成两段。”
他说得郑重,只是众人皆身怀绝技,倒也不起恐惧之心。苏浅雪道“明日周老先生的师侄张灵徽也会前来助阵。今日本想将她介绍给大家认识,不巧她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不过幸好已经传书来,说明日必到。”
在场的几个男子互相看了看,还是姜璟脸皮最厚,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位号称集道儒两家气运于一身,被龙虎山和稷山书院这对老相好一起当作心肝宝贝的张白衣?”
二十年前龙虎山对外宣称天师张正淳闭关,由二天师张正越代领天师之职。四年后张正淳突然出山,却已经娶了稷山书院内定的下一任院主任洗山,还生了个女娃娃。传言稷山老院主盛怒之下砸了他本要带进棺材的流晶濯月壶,耕山七堂差点变成耕山六堂。要不是被外孙女的灵秀所震惊,没准会让女儿去守祖坟终老一生。此事详细因由双方皆是讳莫如深。龙虎山与稷山书院积怨甚久,却为了这张白衣,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渐渐有冰雪消融之势。
苏浅雪笑着点点头。连淙待要说话,立时便被姜菱塞了一颗杏仁。姜菱气道“本姑娘不去了!”
连淙笑着搂住了她的腰,一边嚼着杏仁,一边在她耳边道“定然没有你好看!” 姜菱斜眼道“你怎知道?” 连淙笑笑“就不会有比你好看的姑娘!”姜菱挣了两下没挣开,又听他这般说,便红着脸不说话。姜璟看得大大摇头。
秀林和尚颔首道“这位张姑娘本事不知如何,人是极美丽的。当年小僧远远见了她一眼,便坚定了向佛之心。”
李轩奇道“这却是为何?”
秀林和尚摇摇头,道“曾经沧海,除却巫山。这般美丽的女子都不曾让我心动,想来小僧是有佛缘的。”
李轩笑着点点头。他身份高贵,听众人说得玄乎,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姜璟倒是拍着手,笑道“除了浅雪,终于又有女子可以与我家绿秋交朋友了!”绿秋浅浅一笑,还是不言不语。
众人计议停当,又说说笑笑。苏浅雪抱歉之前孟浪,与李轩琴箫合璧,一起为连淙奏了几支放松心神的曲子。效果颇灵验,连淙内心深处,舒朗不少。晚宴上果然多了一道河鱼三吃。鱼身红烧,鱼尾熬汤,倒也算常见。那鱼头用酱油蒸,一大把辣椒炒三分熟洒在上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