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碎的血痕,苍白的颜色,极致的红,而此时一双眼睛是满满的惊恐,如同黑夜里孤身一人的小孩,望眼欲穿都只有黑色。
“爹,孩儿是否做错了什么事?只要爹说出来,孩儿定会不再如此了!爹!求求您不要如此对待孩儿,孩儿好怕……爹……”他不知所措,身子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一样,不安的双足欲行又止,仿佛这块位置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逆子!给本王跪下!”景护怒斥,紧握的双手是早已青筋暴起。
“你们几个!听见了没有,还不快把人给我按下去!”李政大步走出坐席对着身旁的侍卫命令道“给我好好按住了!”
“爹-”
“啊!”痛彻心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殿,那侍卫竟是一脚踢向他的膝盖,瘦弱的身形毫无生机般的跪下,月色长袍不再光洁,深红的血液从长袍里往外浸染,如同盛开在月夜里的彼岸花,昭告着死亡,预示着血腥。
“爹……咳咳”,“爹……为何要如此……如此对待…孩儿……爹……”虚弱得快要断掉的声音在此刻无人噤声的大堂里显得尤其清晰,清晰到每一个人的耳旁,都仿佛听见夜里婴儿害怕的哭泣。
“放肆!你还不悔过!爹是如何教你的!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如今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敢去给三皇子下毒!你可知这是死罪!”
“爹……我……真……真的……没…有……”泪水如小溪会见了悬崖,来势汹汹,坠落的令人心悸。
“竖子!你还不知罪!”李政蓄起一道灵力朝着地上的人就要打去,此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王爷,魏总管求见。”花叔从门外走来
“让他进来。”冷冷的声音不似先前。
“是。”
“哎呀呀这是作甚~怎把我们景世子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来人捻着兰花指,一挥手中拂尘,“景王爷皇上特命杂家来说啊~他老人家说三皇子不计前嫌,如今三皇子还在,便偿了三皇子一个愿。”说着便扭过身子,“景世子,皇上大恩大德,您可以不用死了~”
地上的人再没了声响。
“哎呀呀,王爷真是下得了手,这人都不吱声了,快快来人,把世子扶起来”
“魏公公,皇上真的如此说?”李政信步走到那人面前,一脸质问。
“哟,李公公,你这是在质疑杂家假传圣旨?这景王爷都没说一句话,你怎么还……”
“够了!”景护跨步走下台阶“李政,你休得放肆!别忘了我是这北泽的景王!你说话还得分清场合!”
“你们!哼!”李政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迈向大门“你们等着!”
“魏文,圣旨已达。你还不走吗?”景护看向那被荣晴抱住的瘦弱身子,眼底满是寒冰。
“哪能啊~”魏文谄媚一笑“皇上说了,这死罪虽然可免,但活罪难逃啊~即便是这景王府的世子,犯了错都是要惩的,何况是谋害皇族子嗣这等大辟之罪,皇上说了,让景王爷给个交代,不然皇上要他老人家要重新考虑考虑这北泽景王府的位置了~”说着便拿出一块玉牌递给景护。
“皇上说了,您对着这影牌交代一下就行~杂家也在此做个见证”。魏文退了退步子,“王爷,请~”
景护紧握着玉牌,双眼紧闭。
“看王爷这样子,肯定后悔生了这么个世子”门旁两个丫鬟交头接耳,“可怜了世子这一服好容貌。细细看来世子那双眼睛还是和王爷些许相似的。你们为什么说他杂种?”
“那还不是因为……”
“好,我给你们一个交代。”景护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挥手像玉牌注入灵力“我景护,在此立誓。将不孝子景逸发配南山,三年内不得管教。任由其自生自灭!”天降五芒星,代表着誓言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