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龙拱手笑道:“野兄请入上座。”
野越昙缓缓说道:“这个兄弟如何敢当。”
沈风道:“百山庄,立庄以来,野兄是我沈某人第一次在这望花楼上欢筵的佳宾。”
野越昙也说了客套话,道:“兄弟亦甚感荣宠。”
沈风微微一笑,坐了下去,李悌却傍着野越昙一侧坐下。
沈风、周伯龙,各坐一方相陪。
席间的佳看美味,无一不是珍品,大都是野越昙未曾吃过之物。
他虽然出身官宦世家,吃过不少罕奇之物,但这筵席上的东西,却大都是未曾品尝之物,只觉吃来味美可口。
一席酒罢,沈风起身送客,抱拳对野越昙笑道:“在下身体有些不适,还未疗养复元,恕我不送下楼了。”
野越昙一挥手,道:“不敢劳动大驾。”转身大步而行。
周伯龙紧行一步,走在野越昙身侧,笑道:“野兄那回旋暗器手法,当真是技绝人世,兄弟今日还是初次闻见,如若野兄不吝绝技,还望今后能指点一二。”
野越昙心下为难,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于他,此技乃风修修毕生心血研创而成,岂能随便授人。
正自为难之际,李悌却接口说道:“此等师门绝技,野兄未得师父允准之前,只怕是不能随便传人。”
周伯龙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野兄不用认真。”
野越昙甚感不好意思,说道:“周兄如若是真的想学,兄弟当自告……”
李悌此刻已然心向野越昙,怕他承担下来,以后难以改口,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野越昙未完之言,接道:“奇怪呀,怎么未见那剑英他们哪里去了?”
周伯龙心中虽然恨她打岔,但却话题已被岔开,自是难再接上,只好微微一笑,道:
“剑英,已被兄弟派人引入别院休息,李姑娘可是想见见他们吗?”
要知野越昙那“回旋指力”,打出暗器的手法,乃武林从未闻见之学,周伯龙原想趁他几分酒意,用话挤着他承诺下来,好叫他无法反悔,却不料李悌从中打岔,叫他心愿难偿。
李悌道:“谁稀罕见他们了。”
忽然想起来此之时,自己曾大言不惭的要保护野越昙,此时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不禁泛起一阵羞惭,双颊飞红,望了野越昙一眼,缓缓垂下头去。
周伯龙抢前一步,把野越昙和李悌带入一座风景幽美的跨院之中。
这百山庄,占地不下百亩,庄院辽阔,放眼望去,但见亭台楼阁,不知有多少院落。
百盆奇种兰花环绕着一座精细的瓦舍,红墙绿门,极尽华刚。
两个容色娇艳的翠衣小婢,早已迎候门前,见三人缓步行来,齐齐跪了下去。
野越昙赶忙欠身还了二婢一礼,说道:“两位姑娘快快请起,这等大礼相迎,叫在下如何敢当?”
周伯龙微微一笑,道:“这座兰花精舍,乃敝庄贵宾下榻之处,不知萧兄是否看得上眼?”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入室。
野越昙道:“野越昙有何德能,承蒙如此款待,实叫兄弟难安。”
周伯龙道:“野兄能够看得上眼,兄弟就大感荣幸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野兄一路风尘劳累,也该早些休息了,兄弟不多打扰……”
目光一转,扫掠了两个翠衣小婢一眼,道:“好好侍候野爷,如果有怠慢贵宾之处,你们就别想活了。”
两个翠衣小婢齐齐躬身应道:“奴婢等不敢。”
野越昙暗道:这百山庄好大的气魄,好严厉的家。
周伯龙欠身抱拳,说道:“野兄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支使这两个丫头,兄弟告退了。”
野越昙还了一礼道:“周兄尽管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