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但主机是不会允许的。”

“什么意思？”江小成很纳闷。

“在检测到病毒泄露的第一时间，主机会关上所有的实验室门，这也意味着，这个时候还在室外的人，只能被放弃掉了。”林淡月的口气无悲无喜，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江小成无法忍受，那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更是宝贵的科学人才！

“艹！这根本就不合理！”开骂的人是老杀。

“哼哼，怎么才算合理？”林淡月冷笑一声，“犹犹豫豫，让丧尸一起进入实验室，把大家全都感染？”

“这条应急程序，是计算机经过无数次模拟，得出来的最合理结论。知道我最欣赏主机的地方，是哪一点吗？就是它虽然冷酷无情，但却从来不会出现你们身上带着的这种妇人之仁！”

“都说天道无情，怎么不见你们说不合理？这贼老天杀过这么多人，也没见大家对它有多恨。主机不过是做了跟它同样的事情，就被你们数落不合理？！”

“呵呵，看来身为蝼蚁，也只能向命运低头而已。”

林淡月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宣泄自己的主张，言辞之间，充满了刀一般的锋利刻薄。

江小成承认她说得很对，在那种情况下，这样的做法确实会避免更多的感染。

计算机不是人，它没有人类一样的情感纠结，所以它做出的决定，在人类看来，很是无情。

道德悖论中有一个很经典的难题，叫电车难题。

难题是这样的：五个无辜的人被绑在一条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片刻之后，他们就会被碾死。幸运的是，你手里有一个可以拉动的操纵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问题来了，另一条轨道上也绑着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换言之，必须要死人的情况下，杀一人活五人，你会做吗？

有人拒绝选择，但不作为也是一种罪，因为要眼睁睁看着那五个人死去，而你的手里，明明有做选择的机会。

对于靠道德体系维系的人类社会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以选择的悖论。

但对计算机来说，却不会成为难题。它会毫不犹豫地拉动操纵杆，因为人的生命，对于它，只是一个量词，再加上数字，五条人命当然要比一条人命宝贵。

然而，世间生命的价值，又怎能如此简单地衡量。

“我不认可你最后一句话，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恰恰是不肯向命运低头的表现。”江小成还是决定开口说上一句。

赵凝秋的声音插了进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等做完这一切以后，还想吵架的话，我陪你们。”

林淡月脸上泛起一丝冷然，自言自语道：“呵呵，命运的线，愚蠢的人类，又怎能看得见。”

只是，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不可闻，连身旁的赵凝秋都没有听到。